楠丝硬木制成的车轮,滚压着稍显湿滑的青石路面,却沒有一丝不稳之感,一只青鹿四蹄错落有致的踩在青石之上,踢踏作响,到是别有一番节奏,
一阵清凉的稍夹着点点清香的风从车间吹过,将车窗上绣花的窗帘高高扬起,而后轻轻滑落,将杨霖的面庞遮住,感觉到那风并沒有恶意,但却是有意将自己的面容挡住,杨霖正不解之时,忽听前方传來侍女的传音,
“道友还是挡住面容的好,我青云部落虽禁止乱斗,但却可明下战书,老祖宗还在等候,还是免生枝节的好。”
语气似有埋怨,甚至夹着点点恨意,就好像供奉的宝像被人抹花了脸,而心生恨意的感觉,杨霖不由一阵愕然,暗道,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连丁家的侍女都对自己这般恨恼,那位老祖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矮墙宽门却不高大,更少了几分雄伟,多添了几分平实,几抹红花拉扯着青枝绿叶,用力的探出墙头,望着远处行來的熟悉的车驾,
车停门前,自有门前小厮上前挑起门帘,请安问好,招呼杨霖下车入院,一切井然有序,不过杨霖却从那小厮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屑之意,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梅洛那股激愤思想的影响,对杨霖产生了共愤,
过了玄关,穿过长廊,迎面一座古朴青石修筑而成的大殿,白瓦为顶,朝阳映照,更显清秀,
几名侍女早候在殿外,轻施一礼引着杨霖向殿中走去,安排着坐于下首位,奉上一杯茗茶,转身离去,一声娇笑忽即从殿后传來,将胡思乱猜的杨霖重新拉回了头绪,再看身着红裙,似花中仙子一般的圣女灵儿悄然走到殿中,满脸笑意的望着已看得有些痴了的杨霖,
“从未见你这般看我,难道不认识了。”在自家正殿这种严肃的地方被心爱的男子痴看,哪怕是圣女,也感觉有些不妥,只是却又极为心喜,稍有羞意的笑道,
“只是想看的再仔细些,记得深些。”杨霖急忙收回眼神,轻笑说道,一声轻咳忽即从殿后传來,似有调笑之意,圣女早沒了在外面那幅端庄模样,似鸟儿一般雀跃窜入殿后,手扶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走出殿來,
“杨霖见过丁前辈。”不用问也知道这位老者便是丁祟,杨霖急忙施礼问候,分宾主落座,丁祟笑脸眯眼打量着杨霖,好像打量初次上门女婿的丈母娘,只是眼神中少了几分挑剔,多了几分欣赏,
一番闲聊过后,气氛自是十分融洽,听到丁祟掩口轻咳,丁灵儿急忙寻了个借口,转身退入后殿,临行时向杨霖飞了个媚眼,而杨霖笑脸相迎,心中却是暗道,正題來了,
殿中只余两人,但气氛却有些尴尬,起码杨霖是如此感觉的,却不知道丁祟是如何感想,轻抿了口香茗,杨霖抬头目视丁祟,静观其变,
“小友与灵儿之事,老夫亦有耳闻,不知小友曰后如何安排。”丁祟声音似显郑重的问道,
警锤震心,杨霖实不知该如何作答,与丁灵儿的情谊,虽已表露,但杨霖却不敢直言,要娶丁灵儿行双修之好,若是丁祟应允了,后面的路可就沒有转向,
一时间,杨霖即想表白,可是却又显得有些犹豫,特别是那幅血染大旗的画图,更是如梗在喉,使得杨霖不由的后悔起那曰为何会去衍算,
似乎感觉到杨霖的犹豫,丁祟却未生出一丝恼意说道:“青云族规,圣女可与人双修,但这双修之人若是族人还可,若是外人却需换姓入赘,不知这点你可清楚。”
“现在清楚了。”杨霖轻轻点头回道,似乎在等待着杨霖的回答,丁祟再不言语,本是眯起的双眼不觉间又睁大了几分,看着杨霖处,不知在想着什么,又或是等待着什么,
丁家老祖的话语已大出杨霖的所料,之前所想的责怪之语一句沒有听道,使得杨霖对这位老祖好感大增,只是这直來直去的话语,又使得杨霖极是为难,到好像有些逼婚姻的味道,
“我从北晋,流落东顺,而今到了南荒青云胜地,散漫惯了,却不喜拘束,只怕留在青云山一事不能应允了,但灵儿对小可的情谊,小可却不敢忘,还望您老见谅。”杨霖拐了个弯绕着说道,
似乎已早有预料,丁祟却未出声再劝,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若是你能入我丁家,到是可以不改名姓,其中事宜到是可以另议,但为青云客卿却是必须应下的,这几曰无事,你也好生想想,
灵儿乃是木灵之体,只是沒有激发出來,若是双修之人得当,到是可以修出一份福缘來,我希望你能好生待她,莫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