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的两个落款,但听到乔姐对黄妙伶的称呼时,柳如絮还是惊讶了一下。
因为柳如絮即便已从焦玉接收了珍宝阁一事中知道黄妙伶已嫁给易嬴做妾,但黄妙伶能让一个天英门弟子甘心称她做姐,还是让柳如絮有些吃惊。
可是想了想,柳如絮还是决定先拿黄妙伶的信件来看一看再说。
因为,易嬴的身份即便比黄妙伶还高,即便只有易嬴才能差遣天英门弟子。但以两人的亲疏关系和打交道的次数而言,柳如絮还是认为自己比较了解黄妙伶。
即便易嬴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柳如絮也认为自己应该能从黄妙伶的信中找到一些破绽,从而帮助自己与乔姐、小瑶周旋。
只是,刚将黄妙伶的信件看了一半,柳如絮的整个脸色就全变了。
抬头望了望视线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乔姐、小瑶,犹豫了一下,柳如絮还是决定先拿易嬴写给自己的信件看看了。
然后等到看完易嬴信件,柳如絮的双脸就有些铁青,接着再把黄妙伶的信件看完,柳如絮也不再说话了。
不过,不说话归不说话,柳如絮的双肩却在那里抽搐不已,显然很难接受信中的内容。
然后过了好一会,乔姐才说道:“怎么?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吗?”
“……哼,不说这未必真是奴家的身世,即便奴家的身世真与陵侯图鬯的**有关,那又值得高兴吗?”
一边在言语中带出怨怼之色,柳如絮的神情就相当阴沉。
因为,柳如絮怎么都没想到,不仅自己与陵侯图鬯的**图莨格外相像,自己母亲也与图莨的母亲格外相像。再加上双方同姓柳,难怪少师府和图莨会为此紧张。
但她们在紧张什么?
紧张育王图濠是不是会利用柳如絮来对付陵侯图鬯,或者说是在朝廷中兴风作浪,乃至于紧张陵侯图鬯的名声是否会因此受损。
即便易嬴的信件中是有为柳如絮安全着想的说法,但乍听这事,柳如絮又怎可能轻易相信易嬴。
“谁要你高兴了。”
不过听出柳如絮不满,乔姐却一脸不在乎道:“那你知不知道易少师的妾室中有一名叫芍药的女子又是从哪来的?”
“易少师的信件中是有写芍药之事,但那又与奴家有什么关系,奴家与芍药的状况根本就不相同。”
由于要过来接柳如絮母女,为了避免减少乐趣,乔姐也没事先去看易嬴和黄妙伶写给柳如絮的信件。
因此一听易嬴信件中有提芍药的事,乔姐就觉得简单多了。
因为芍药最后即便没变成ji户,但也是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柳如絮既然没努力过,她就没资格为自己竟成为了ji户而恼怒。
“不同是不同,但你认为这世上的ji户都是从哪来的?特别是那些面貌皎好的ji户又都是从哪来的?”
所以乔姐就很快一脸不屑道:“她们还不都是同你们母女一样的落难官员子女,不然哪可以有这么优秀的血统。何况易少师想将你们母女接到京城也并非为你们伸冤,只是为了预防育王爷的不利举动而已。”
“至于你们去了京城想干什么,想怎么干,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听到乔姐话语,柳如絮就一阵沉凝。
因为,柳如絮虽然不忿自己本该是陵侯图鬯的亲戚怎么就成了ji户之事,但也知道很多ji户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获罪的官宦人家子女。
而从自己和母亲的相貌中,柳如絮不是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也是官宦人家子女,但由于柳如絮的母亲一直不承认这事,甚至都没跟柳如絮说过自己是怎么成为ji户一事,柳如絮即便怀疑也无从寻找线索。
可当易嬴将线索送到柳如絮面前时,心中难以接受的同时,柳如絮却也对自己的外祖一家,乃至是图莨母女怨恨不已。
因为,自己母亲如果真与图莨的母亲乃是近亲姐妹关系,她们又怎能这样看着自己母女受苦。
但不管怎样,虽然易嬴要将柳如絮接到京城乃是为了避免育王图濠对陵侯图鬯下手,可只要能摆脱身上的ji户身份,乃至是报仇雪恨,柳如絮仍认为自己应该在所不惜。
因此沉凝过后,柳如絮就说道:“乔女侠,那易少师可否答应为奴家报仇?”
“报仇?现在谁都不知道你们母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叫易少师替你报什么仇?而且你真想让易少师为你做什么,那也得自己去与易少师说吧妾身只是来接人的,又不是来与你谈条件的。”
“那奴家如果不愿离开呢?”
虽然知道乔姐的话极有道理,但柳如絮更加明白,假如自己坚持留在申州,或许还有与少师府讲条件的可能。不然等到被带入京城,别说她还能不能与少师府将条件,甚至还有被少师府暗中处置掉的危险。
毕竟这事牵扯到陵侯图鬯,谁知道最后会变成丑闻还是什么。
所以不是紧张,柳如絮就有些警惕地望了望乔姐。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