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面对图稚的兴奋态度,名为郯的天英门弟子却也顺手拔出了腰间长剑,仿佛根本不在乎图稚是什么人一样。
“等……”
想到前面郯的出手方式,看到郯拉出长剑的样子,莫冬妮却有些担心起来,顿时就想阻止两人交手。
可没等莫冬妮将话说完,不是郯杀向图稚,而是图稚率先挥剑扑向了郯喝道:“杀”
“当……当当,当……”
随着图稚主动出手,郯也没有丝毫留情的想法,不是说激烈,两人的双剑碰撞也越来越密集。
到了这时,不说一些外行人看不出什么,好像莫冬妮这样的内行人也看不出更多东西了。
不过在两人交换了十几招后,其他人还没反应,使团中的那些蒙面宫女却就都暗暗骚动起来,更是有人望向沅和芡说道:“师叔,那个小郡主难道也是……”
“应该是这样没错,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可她怎么能是浚王府的小郡主呢”
随着芡的嘀咕,几乎所有蒙面宫女都在点头。
因为,以天英门和大明公主的现在计划,将来肯定是要将浚王图浪给踩在脚底下的。而这不是说图稚因此就不能是天英门弟子,但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天英门却不该不知道图稚乃是天英门弟子的事,还需要通过双方交手才能区分出来。
当然,其他人都能看出这点,场中正在与图稚交手的郯更是早想到了这点,也明白了芡为什么挑自己出手的原因。
原来不是为给图稚一个教训,而是确认图稚的真实身份。
于是密如骤雨般的攻击一阵后,“当当”两声,不是用功力,郯竟然就是用招式将图稚逼得接连退后才说道:“好了,够了……”
“……够?够什么够,你耍赖。”
突然被郯击退,图稚显然还有些想不通,顿时就有些不满起来。
郯却带着笑声回到使团队伍道:“耍赖?如果你有本事也可照样耍赖啊想胜过吾,再练几年再说吧”
“哼你是叫郯吗,吾记住了,吾不会一直输给你这家伙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即便一个人在文采方面输了,那还有很多借口可以解释,但如果是在武艺上输上了,图稚却没有找更多借口。
可是看到芡随便找出一个天英门弟子就能击败图稚,莫冬妮却有些骇然。
因为,莫冬妮虽然在功力上可以胜过图稚,但在招式上却远远不如图稚,而且即便莫冬妮想用功力来压制图稚,十次交手中,莫冬妮最多也就只能赢上图稚四次而已。所以郯居然是以招式来胜过图稚,图稚自己虽然没有太大感觉,莫冬妮却极为震惊。
当然,看到郯和图稚分开,王妃姚晶也不会继续让图稚胡闹下去,带着荣妃就从后面走出道:“好了,稚儿你就别再闹了,图潋你还不帮本宫介绍一下……”
作为浚王妃,姚晶不仅离开京城的时间太久、太久,甚至于钟厚也是在浚王图浪离开京城后才开始进入朝廷为官。
所以随着姚晶和荣妃走出,图潋也赶忙开始向有些惊讶的钟厚介绍道:“钟大人,此乃是浚王妃殿下及荣妃殿下。”
钟厚先前在惊讶什么?
不是惊讶图稚怎能这样胡闹,而是惊讶图稚竟然拥有与天英门弟子一拼的实力。即便图稚最终并没有战胜天英门弟子,但一名浚王府的小郡主都能拥有这样武艺,却也让钟厚对浚王府的看法大为改观。
因此当图潋向自己介绍姚晶和荣妃时,钟厚更是恭恭敬敬道:“小臣见过浚王妃殿下,见过荣妃殿下。”
“钟大人客气了,王爷已在镇中等候多时,那不如我们还是先进镇再慢慢说吧”
“小臣遵命。”
虽然姚晶原本还带着招呼天英门弟子的使命,但看着除了贾堇外的天英门弟子竟然一个个都做着蒙面宫女装束时,姚晶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了。
不然有损浚王府颜面还不算什么,万一坏了天英门的什么事情,那却还会给浚王府与天英门的关系蒙上阴影。
所以只是远远朝站在突出位置上的沅和芡点了点头,姚晶才转向钟厚说道:“钟大人请……”
“……王妃请。”
身为育王府最重要的肱骨大臣,至少是钟厚自认为最重要的肱骨大臣,虽然钟厚之前并没有见过姚晶,但在育王府中也曾无数次听说过姚晶和姚晶的父亲姚崇之名。因为若不是姚崇支持,别说在秦州建立下如今的功业,浚王图浪就是想要活着前往秦州都难。
所以,对于浚王图浪能让姚晶出来迎接自己,钟厚根本就不觉得是种怠慢,更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然后一边往镇中走去,姚晶除了在图潋陪伴下亲自领着钟厚前去与浚王图浪见面外,还将使团队伍中的天英门弟子和其他人交给了莫冬妮和荣妃、图稚带去安顿。
当然,虽然败给了郯,图稚却很快与那些天英门弟子混在了一起,更是到哪都要扯着被自己命名的小小郡主贾堇。
而在见到浚王图浪时,钟厚也在第一时间跪下道:“小臣参见浚王爷。”
“钟大人快快请起。”
没想到钟厚竟会向自己下跪,心中惊诧的同时,浚王图浪却也有些认同国师桑采群对钟厚的判断了。
然后想起先前镇外传来的消息,浚王图浪才在钟厚被让到椅子上坐下时说道:“钟大人,先前小女多有得罪,还望钟大人莫要见怪。”
“浚王爷客气了,小郡主虽然尚且年幼,但却是小臣所见过除了天英门弟子外的武艺第一人。想是等到小郡主将来长大,肯定会更给浚王爷增光添彩,也不知道将来什么人才能娶到小郡主。”
什么人才能娶到小郡主?
没想到钟厚张嘴就敢说这话,浚王图浪却也不得不佩服钟厚的大胆,也是毫不讳言道:“钟大人客气了,稚儿年纪尚幼,本王一直待在秦州,也不好给稚儿挑选什么婚配对象。所以本王此次带稚儿上京原本也有意帮稚儿挑选一佳婿,若是钟大人能帮忙,本王感激不尽……”
“浚王爷客气了,别说小郡主的婚事,只要浚王爷旦有所命,小臣莫不敢遵从。”
虽然不知浚王图浪是不是真想帮图稚在京城挑选婚配对象,但随着钟厚一番表白,钟厚的目的也已经基本达到了。
因为,这不是说钟厚一定要投效浚王图浪,而是想想留在京城的龚泱等人居然被易嬴坑了一百万两银子的事,钟厚就知道自己必须尽可能与浚王图浪打好关系。
不然龚泱或许因为雅妃和大世子的关系只能守着育王府不放,钟厚却还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当然,随着钟厚表白,浚王图浪也放心了许多道:“钟大人,本王听说你们此次前往西齐城似乎发生了许多事,好像东王贾垣还与使团中的天英门弟子闹了许多矛盾是不是,这些天英门弟子到底怎么进入使团队伍的……”
虽然钟厚隐隐做出了投靠表示,但这却不等于浚王图浪就会将自己打算与天英门合作的事情告诉钟厚。
只是,如果能从钟厚嘴中多了解一些有关天英门的情况,甚至了解一下钟厚对天英门的态度,浚王图浪也知道对自己的利益很大。
但由于不知道浚王图浪对天英门的态度,想起与使团中天英门弟子的相处经历,也不管浚王图浪都知道些什么,钟厚就开始诉苦道:“王爷容禀,这可不是小臣想让那些天英门弟子一起前往西齐城,而是在离开京城后,她们就突然拿着大明公主的旨意加入了使团队伍中……”
然后说起自己前往西齐城后的经历,钟厚却不知道西齐城同样关系到北越国和浚王图浪是否能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因此也就没有任何隐瞒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而通过与钟厚的交谈,浚王图浪不仅了解了钟厚对天英门的态度,更是了解了几名天英门弟子的行事态度,渐渐也知道自己该怎么与天英门交涉合作的事情了。
所以,钟厚或许自以为收获不少,从钟厚话中,浚王图浪的收获却要比钟厚多得多。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