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林易口中一声低喝,又经过数日血炼后,那捆妖索中禁制终于解开。只是那四周闪亮的暗金色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长度也恢复为原本的一丈长大小。
林易简单一绕,这捆妖索就系在了自己长裤上,如同一根腰带一样。将来若能找到更好的至阳之物炼化,这捆妖索升阶的可能性很大。
正所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林易一旦进入双修中就忘了时间,若没有那些尽职尽责的老臣督促,恐怕连处理东宫政务和到皇宫朝省都忘记了。
深冬已经来临,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年第几场雪了,洛阳大街早已经被白茫茫的一片笼罩。弃义大卖场也已经开门营业多日,王敦已经来请了多次,林易终于挤出了点时间准备去瞧瞧,这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出宫。
“卖炭了!”街边的喊声此起彼伏,一个驼背的老人,正推着卖炭车在路上徘徊。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因此非常好卖,可是身上的衣裳却依然那么薄薄一层。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说的正是这些卖炭翁。
不远处,几个乞丐嗡嗡叫着,正在争抢那大户人家刚倒出的泔水,却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洛阳中如此这般贫民,数以万计,收入微薄,勉强维生。为了讨口饭吃,他们白天干着工作,晚上也要出来做点小买卖,年轻有点姿色的,甚至出来卖身。生活是如此悲惨的,是死是活没人管。现在还算是“盛世”就有如此之景象,若是到了乱事,难怪会发生易子而食的惨象。
那些富豪却不肯一钱遗贫士,却弃双玉买歌娼。这真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城市,聚集了天下最贵的酒楼、最豪华的客栈、最好看的婊子,那些王公贵族如石崇、王恺、贾谧之流一掷千金、挥霍无度、童仆无数、穷奢极侈。那南阳才子鲁褒写下著名的《钱神论》来讥刺当时的社会风气,称钱“为世神宝,亲之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昌。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发之口。”
这世界贫富如此差距巨大,林易无法改变这些,至少说目前是这样,但他只能从自己做起,改变自己,影响周边的人。至少现在是有那么一点效果了,东宫的文武大臣纷纷效仿,多数人家都辞退了大量的仆人丫鬟,连王敦这样的豪门贵族、皇亲国戚都节衣缩食,辞退了大量奴仆,惹得襄城公主都彼有怨言。
“快回去通知师姐!他终于出宫了!”不远处一青衣儒生对身后白色裘服的女子道。
“师姐,师姐!你就知道她!自此她来了之后,你就魂不守舍,连正眼都不瞧人家一次。别痴心妄想了,师姐早已许配了崆峒山的李家!我们和她地位悬殊,家主的女儿无论如何不会嫁给我们这样的外门弟子的,别痴心妄想了!”那女子嘟嘴生气道。
“师妹,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哪个师兄弟不暗恋师姐。可也就只是想想,君子好逑,我的心里永远是只有你的!”那男子看见女子吃醋,连忙安慰道。
“可是那妖狐没有跟着出门,况且这人身份特殊,随身侍卫个个是精挑细选,数量又是上百,我们若不动用那几门道法,仅凭这剑术只怕根本连身都近不了!”那女疑惑道。
“若是让掌门知道我们弄丢了门派至宝捆妖索,定不会轻饶恕,轻则面壁十年,重则废除仙基,贬黜师门。师姐却是同情我们遭遇,已经暂时帮我们隐瞒下来。我们在这里苦等一个多月,就是为了今天,无论如何,总比到东宫内面对千军万马来得容易,况且我们只是要拿走捆妖索,又不会伤害他!”那男子又解释道。
“真是可恨,想不到我们千算万算,竟被那人耍了一道。这洛阳城灵气稀薄,这十年来我们就杀了点小妖小怪,修为停滞不前,浪费了十年光阴,就是为了帮助守候他们司马家的江山,想不到竟然恩将仇报,要是被我抓到他,我必将他碎尸万段,管他是不是什么太子!”那女子气愤道。
“师妹千万不能冲动,我也对此人恨之入骨,此人毕竟是当今大晋皇位第一继承人,正好这天下轮值又到了我们云梦山,师门派了我们这个苦差事,总算要到了时间!”男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