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成萱莞尔的笑着,真想上去撕烂她的那副可恶的嘴脸,可脸上却还不得不做出委屈的模样。
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不想陆成萱却话锋一转,重新跪在了蔡青玉的面前,“司设大人,臣婢要检举一个人!”
“要检举那偷盗图纸,并且还嫁祸于臣婢头上的那个人!”陆成萱身子挺拔,不卑不亢。
郝彩衣心一颤。
“哦?”蔡青玉挑眉,饶有兴致的等待着陆成萱的话。
卓芳一不由得眼皮跳了跳,总觉得这牢房中的气息不对劲,明明静谧的可怕,能清楚的听到身边的人的呼吸声音,可是此时她却陡然升起一阵寒意,更觉得这暗房中风波暗涌。
怕是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原本大家都信誓旦旦的觉得那偷盗设计图纸的人是陆成萱,都跟着蔡青玉来暗房中对陆成萱兴师问罪的,不想陆成萱不但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话锋一转,变成了检举之人。
这……
卓芳一资质平庸,性格也是本分,即便如此,现在也察觉到了几分事情的不对劲。
“臣婢要检举便是我们司设房的郝彩衣郝典设!”
郝彩衣猛然抬头,瞪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成萱。
“你疯了!”
你疯了!
是啊!
就在陆成萱话音落下之后,暗房中不由得响起了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跟来的那些女史包括卓芳一在内,皆是一副听错了的惊恐样子瞪着陆成萱。
她不过一个女史,就算是郝彩衣不对,在某些方面上可能是误会冤枉了陆成萱,可既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罢,她自可从这暗房中出去,不想陆成萱竟然得理不饶人的检举郝典设!
她可不就是疯了吗!
陆成萱眸若冰霜,无视四周人的错愕惊讶,“郝彩衣身为司设房正六品官员,却不将司设房的荣辱放在心头最要紧的地方,反而心思狭隘,妒忌同僚下属这是其一,其二她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踩着下属的性命向上爬,先是陷害下属犯错,随后又假意发现,其三!”
“郝典设贪得无厌,竟然连下属的银子细软也不放过。”
陆成萱三条罪状,条条皆是戳在了郝彩衣的痛处,更让那些围观着的女史听得唏嘘。
若说郝彩衣办事能力不足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陆成萱所说的三条罪证,却是从何谈起?
陆成萱不只是疯了,还是疯的不轻,原本她是而被冤枉的那个,是让人心疼的受害者,可是现在,她却因为自己的说话不当而让人完全不敢同情了。
追着人不放,反破一盆脏水可就没意思了。
“你休得胡言乱语!”郝彩衣脸色愠怒,“陆成萱,你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
“你可知道,我还是堂堂的正六品官员,那你知道你污蔑在职官员是何罪名吗!”
“足够你被罚入掖庭为奴为婢,永世不得翻身!”
陆成萱挑眉冷笑,“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我既敢检举你,就断然不会胡言乱语,尤其还是在这众人的面前!”
“郝典设,有些事情您既然敢做,就要有敢于承担的勇气,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吓唬我!”
陆成萱冷言呵斥,更是不屑于同郝彩衣做无端的争执,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蔡青玉的身上,“臣婢检举,并非红口白牙说胡话,而是有着切实的证据,还请司设大人给臣婢机会,让臣婢证明!”
蔡青玉眉心拧作一团,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点了点头。
“好。”
“事情既然闹到了这个程度,本官也想看看,咱们司设房的内鬼究竟是谁!”
“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以正宫闱!”
“多谢司设大人!”得了蔡青玉首肯,陆成萱信步走到了郝彩衣的面前,上前拉扯着她的手臂。
郝彩衣好像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不住的躲避,“陆成萱,你要干什么!”
“我是典设,你是女史,你却敢随便动我?”
随便动她?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郝彩衣竟然还想着威胁陆成萱,果然啊,这些人,在平日里面养尊处优的时候,尚且还能多了一些心机来设计这个陷害那个的,可是一到了关键时刻却还依旧沉不住气,上不得台面。
陆成萱手腕用力,强行将郝彩衣拉扯著,更是翻翻索索,从她的衣袖口拿出来了一个香囊。
“这东西,就是她贪污下属银钱的最好的证明!”
晃动的烛火下,陆成萱的身影倒影在墙上,而她手中从郝彩衣袖口掏出来的香囊更格外显眼。
“臣婢的绣工同屋的女史都见识过了,一眼便能认出,再不济司设大人可以将这香囊送到贵姬夫人的面前求她帮忙验证一番,是否是出自臣婢的手中。”
“郝典设,臣婢可不记得什么时候送过你东西啊!”陆成萱声音冰冷,而那香囊更是被当众打开。
里面有些琐碎的银子还有几张小额的银票。
早先在她察觉到有人偷进入到她的屋子里面的时候,陆成萱便警醒着,多了几分小心,将她入宫的时候大额银票藏匿在绣品之中,旁人根本无法发觉,而这些琐碎的银子和小额的银票则是放在暗处,做一个幌子。
倘若那偷偷进入屋子里面的人,要是为财的话,起码她辛苦赚来的银子不会丢,若那人不是为了财,也避免多生事端,到底几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在这深宫之中自己留着就好,被其他人发现迟早都是个祸患。
不想,却还被陆成萱歪打正着的给猜对了!
郝彩衣就是奔着银子来的!
第一次偷偷的进来没有搜出来,而第二次假意去搜东西,依旧没有,便将小瓷瓶放在自己的包袱中陷害,顺道还顺走了她包袱里面为数不多的银钱。
因为郝彩衣觉得陆成萱是完了,就算她的东西被偷拿走也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