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大汉改命
“捷报,大捷,天津大捷。京津会战以大胜结束,中国大胜倭寇。”
昆明街头,原本人来人往,熙熙融融的街道,却忽然被一个惊喜的大喊声打破了宁静。
行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到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正一边快速跑着,一边高声喊着。
那几名学生,跑得太快,其中两人甚至一头摔在地上,但却丝毫不顾疼痛,再次爬起来呐喊道,跌跌撞撞的疯狂跑着。
“我们胜利了,胜利了。中**队大胜日军,全歼日军四个师团近9万日军,日军司令官白川义则当日剖腹自杀。”
那学生仿佛有用不完的肺活量,跳上一处台阶,双手合拢,继续朝下面大胜喊道。
“把广播打开。”
同行的三名学生,见人都汇拢过来了,急忙打开了带来的一个手提式海鸥牌收音机,啪的一声打开,在默认的频道,地给他看。
端上来的一盘香喷喷松鼠鳜鱼,仅仅因为张蜀生曾经说过,松鼠鳜鱼这道菜还有些意思,她便记住了。
美其名曰是天津大捷,家宴上用来犒劳自己丈夫的,实际却花了极多心思。
“姐姐,你做了松鼠鳜鱼,我也做了一道拿手菜,看我的,正宗的宜宾燃面。”
何凝虽然快三十岁的人了,但除了心智成熟了外,整个人和二十出头的丫头没有任何区别,相反,陆允言却容易变得端庄持重起来,长期在政府工作的她,除了青春常驻外,整个人隐隐带上了一种特别的气质,快有少妇的感觉了。
只见何凝端上来的宜宾燃面,色泽大好,上面撒着细碎的芽菜,油泼红辣子,白白的姜蒜末,再浇上一点张蜀生最爱的宜宾思坡醋,真是一盘上好的燃面。
何凝这丫头也很细心,知道张蜀生老家是宜宾一带,虽然因为父母早丧的原因幼年就流学在外,不愿意回老家看看,但时不时的,何凝还是会专门请来一些老家宜宾的做菜师傅,学一些张蜀生的家乡菜犒劳他。
“爹,爸,妈,伯父,伯母,嫂子……你们都坐吧。”
这场家宴可不得了,张蜀生虽然是后世的人,但亲戚可一个不少。说到亲人,孙长庆一家,孙老爷子,孙来喜夫妇,两个大小孩子,就是五个人了。
说到戚的方面,更是很多。
陆允言家的那一帮子,不算远的,就是陆荣廷一家至亲这一房,除了陆荣廷两口子外,就有堂哥陆允伦和堂姐陆允文,而且两人都成家立业了,陆允伦更是由于德才兼备,加之当年陆荣廷全力支持张蜀生,如今得以出任云南省省长一职,夫人宋会敏在医院工作,是一名普通的牙科医生,两人结缘就是因为陆允伦的牙病。堂姐陆允文却不习惯政府工作,居然当起了音乐教师,在西南大学教古典音乐课,丈夫张颂德也是西南大学教微积分的教师,两人情投意合,上演了一出青年老古董学究娶得美娇妻的故事。这堂哥堂姐可不了得,不但结婚了,还都有了孩子,这刚要开饭,有些怯生的小孩子们害羞的依偎在母亲身边,打量着这个父母口中一定不要冒犯了的姑父。
何凝一家还稍好一些,何凝的父母二人,再有就是那个与龙牙特种兵少将何安同名的小子。当然,如今也不算小子了,当年张蜀生第一次上门,惦记上他老姐的时候,这小子还是毛头小屁孩,如今已经是昆明大学的应届毕业生了。这小子两三次跑去报名当兵都被何凝老父揪了回去,老人家心头那道坎过不去,说他是瞎胡闹,死活不让孩子上战场,宁愿多捐家财也不肯。
不过这个新禾实业的老板何方炯是出了名的倔强,想当年,这小子没考上西南大学,何凝母亲还没敢说仗着张蜀生的关系去敲西南大学的门,仅仅说了一句要不去问问多交点学费能不能上,不行多交点钱也可以,结果被何方炯一耳光扇在脸上,两夫妻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好生闹了一场,最后还是张蜀生和何凝回家去劝,才没有让两老口赶上西南刚实行的新婚姻法中的老年人离婚条款。
见张蜀生说话,众人也就悄然落座,好家伙,一大家子坐了大厅中特别摆下的一个大桌才坐下。除了家中上菜的几个贴身佣人外,平时警惕的警卫们也远远地聚在一起,有他们的一桌餐。
也许是张蜀生日渐权重,这些早年的亲戚们,也生疏了许多。至少平日里是绝不会来西山官邸串门的,逢年过节也就春节能按照西南政府主席办公室的安排,来张蜀生家串门一次,不是张蜀生愿意如此,实在是无奈之举。
而这些亲人也非常自觉,变化巨大。尤其是何家和陆家,似乎都有一种默契,生怕被另外一家比下去了,在外事事比着低调,生怕被人指责仗着是西南最高领导人的戚家人而跋扈。
张蜀生举起一杯酒,笑着说道,“我平时太忙了一些,很难和亲人们聚聚,这点是我的不是,允言和何凝也说过我多次,国事为大,家事也不小。
天津大捷的消息传回来后,我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庆祝办法,家国天下一回事,所以特定把大家叫来办一场家宴。外人都说我张蜀生不近人情,连亲戚都疏远了,在这里给大家敬杯酒陪个不是。”
说完,一干二净,众人也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连小家伙们都似模似样地喝了点最爱喝的橙汁或者乌梅汁。
孙长庆是最早和张蜀生起家的,也是一路帮着他,如今虽然有意渐渐放下一些政事,但依然是老骥伏枥,此时也有些感慨,“蜀生啊,这一晃就是十好几年了,当年我这老头子眼睛浊,也没想到你有今天,能张罗着这份江山,给我们大汉民族抢回来这份脸。老头子没那命和鬼子拼两下,但好歹活到了这岁数,看到了好事。没什么多说的,就一句话,今天啊,回去就是交代了也值。”
大胜传来后,孙长庆一个人在书房待了一晚上,也许很难有人体会他的心情,作为旧社会的读书人,早年那份有心杀敌却无门,如今身为西南的一份子却能见证大胜的复杂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