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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的事情,无论怎么拖,最后还是不得不去同上峰回禀。
那打头的官员问了一圈,无人理会倒罢了,周围还俱是同级,一个支使不动,只好自己认了命,捏着鼻子进了上峰公厅的门。
大理司职张敛正同一人坐在当中说话。
那人身着绯服,腰系金涂带,虽是坐着,可他肩宽背张的,偏偏那姿势正得很,又有军将的挺拔,又全然是按着仪礼,叫人一时竟是辨不出来这是文臣还是武将。
这刑部官员在京中待了五年有余,开头几年在京都府衙办差,后头又转进了刑部埋头查案,对官员品级甚是了解,此时见了这情景,心中忍不住犯了嘀咕。
绯服金涂带的,不是六品,便是五品,这样一个官,怎么跑到他们左厅来了?莫不是走错了,其实是要去管官吏处罚的右厅?
他脑子里头想着,脚下却是不停,几步上得前问了司职张敛一声好,又道:“才去大理寺办了那一桩案,司职前头说过此事着紧,下官不敢拖延,此时便来回禀。”
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略偏过头去看那绯服官员,暗示对方自己有要事,怕还是要单独回话。
那人听了他这话,不仅一点告辞的意思也没有,见他看过来,竟是还颔了颔首,当做打招呼。
原本不觉得,而今凑近看了,才发觉对方年纪实在年轻,再怎么往高了估,也就是二三十岁而已,只是气质沉凝,犹如山岳。
这刑部小官在京城待了几年,又是于左厅任职,见惯了靠着祖辈荫庇,小小年纪就能称侯称伯的,其时自然也有生存之道,或捧或躲,只要给足了面子即可,并不以为惧。
可眼下对着这人,他却是心中一凛,连腰都立得直了些。
瞧着明明温和得很,可一眼望过来,怎的这样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