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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零八分。
寿宴在一片恭贺声中开始。
一下午没吃,陶夭也有些饥肠辘辘。
可,吃不好。
作为傅远的女伴,他们这一桌也算靠前,和主桌距离挺近,同时,因为先前一点不愉快,基本上再没什么人说话,氛围很安静。
能听见主桌那边谈笑的声音。
程牧在那一桌,并且,他是那一桌最年轻的一位。
透过间隙,陶夭正好能看见他,听见他说话,甚至,感觉到他刚才坐下后瞥来的漫不经心的一眼,因为那一眼,她越发不自在,一直低着头。
“呦,阿牧这手背上怎么带着伤?”
蓦地,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戏谑玩味的低沉粗噶男声。
霍东城?
陶夭记得他的声音。
“野猫抓的。”
程牧声音四平八稳,四个字,带着点漫不经心,听不出什么情绪。
主桌却响起一阵低低笑声。
霍东城笑声最大,“啧,这猫儿也真奇了,一爪子下去,留了两排齿痕出来,哈哈。”
“噗!”
“哈哈!”
“女人咬的吧。”
“啧啧,也就这位爷敢招他。”
“……”
陶夭愣神之际,边上笑声和低低的议论声尽数入耳。
“砰!”
一声闷响,她碰倒了傅远的酒杯。
桌布顿时湿了一片。
“别动!”傅远看她一眼,几张餐巾纸捂上去,眼看桌沿再无酒水下滴,才松口气对她道,“用纸巾擦擦,裙子颜色深,也不要紧。”
其实也没怎么弄脏裙子,偏偏,陶夭有点坐不下去。
她抬眸朝傅远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一个人行吗?”
“可以的。”
话落,她起身往宴会厅出口走。
喧闹人声落在后面,整个人才放松了些许,陶夭长吁一口气,转身往洗手间方向去。
谁料——
刚到门口,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说话声。
“二叔也真有意思,他是觉得将你按照我以前的样子打扮,阿牧就能多看你两眼?”最先响起的女声压抑冰冷,讽刺意味十足。
“这事儿轮不到堂姐过问吧?”接下来响起的女声语气轻松,暗含锋芒。
“警告你,他爱的是我!”
“可惜你这辈子也就能守着回忆过日子了。”
“叶桑桑!”
“三言两语动怒,真没意思。”
“你以为程家主母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痴心妄想!”
“堂姐尽可以看我本事!”
“贱蹄子!”
“疯婆子你骂谁呢!”
两个耳光声骤然传来,陶夭面色淡漠地转个身,往休息区方向去。
果然,端庄从容都是表象,所谓豪门,不知道私底下藏着多少肮脏事,两姐妹都能发生抢男人这种事。
程家主母?
脑海里突然闪过只言片语,她愣在原地,心情倒有些一言难尽了。
里面,叶家那两姐妹,话里那男人,是程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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