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将她从浴室里抱出来。
时至一点,房间里灯还开着,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
刚才那一会闹得太凶,被套床单上都有一点味,淡淡地萦绕着,感觉起来分外暧昧淫靡。
程牧将陶夭抱在怀里,一只手慢慢地捏着她的大腿根,嗓音暗哑:“刚才看着红了一片,抹点药?”
“不要。”陶夭在他胸膛处仰起头,被子里,光裸的脚丫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小腿,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其实有点意外。
吻上去的时候,她是有些放纵的,抛却一切,不顾一切。
她以为,在她主动撩拨之后,程牧肯定也会疯狂猛烈,她甚至做好了再一次受伤的准备。
偏偏,没有。
程牧扣紧了她两条腿。
原来,男女这种事上也有多种花样,他这样的,想必早已经身经百战,熟稔至极。陶夭将那些思绪抛到脑后,手指戳着他胸口,发话道:“把窗户开点缝吧,闷闷的。”
程牧攥住她手指递到唇边亲:“害羞呢?”
陶夭脸蛋红红的,咬唇说:“都是你的味,还怎么睡觉呀?”
她看上去简直乖得不可思议,尤其这蹙着眉含着嗔怪的小样子,竟是让他觉得……受宠若惊。
程牧掀开被子起身去了。
陶夭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蓦地,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
男人都这样?
满足之后会变得特别温柔好说话?
——
翌日,清晨。
陶夭醒来的时候,在程牧怀里。
程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抱着她,把玩她一只手。
陶夭睁着迷蒙的眸子看过去,依偎在他胸膛上,一只手从被子里往下探,呢喃着问:“几点了呀?”
程牧在被子里抓住她手腕:“不用。”
“诶?”
“再睡一会,今天带你出去。”
“出去?”陶夭看着他,有些意外。
“嗯。这两天待在家里,是不是闷坏了?”
“还好。”陶夭淡笑,“去哪儿?”
“倪家。”程牧手指勾着她头发,状若随意地说,“今天去看望一下倪家老太太,你见过的。”
她当然见过,还去过人家的寿宴。
陶夭神色一顿:“不去。”
她先前跟着傅远见过老太太,眼下再跟着程牧过去,还是在过年这样的时候,很不妥当。
陶夭淡笑着说:“你去看望长辈,我跟去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程牧起身,站在床边绑了睡袍带子,语调随意地说,“我先洗个澡,你多睡会,九点半出发。”
“我不想去。”陶夭一只手揪着被子,坐起身朝他背影道。
程牧转过身来,沉思着开口:“怕遇上傅远?”
陶夭:“……”
她抬手在头发上抓了一下,斟酌着言词开口说:“你带我去,我以什么身份去?朋友吗?还是公司职工?你去看望长辈又不是参加酒会,这样显得太过随意,对人家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