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陶夭抱着枕头睡。
出了汗,整个人疼得将身子蜷缩起来,热水瓶有点烫,她用枕巾裹着,还觉得难受,整个人半趴在枕头上。
外面传来响动,她抿着唇看了过去。
程牧很快出现在视线里,到了跟前,俯身问她:“感觉怎么样了?”
陶夭咬着唇,语调含糊:“还有点疼……”
经期会疼成这样?
程牧蹙眉想了想,扶着她靠起来,端着水杯喂药。
陶夭吃了一颗止疼药,又喝了大杯微烫的开水,脸色苍白地靠在他怀里,看上去非常虚弱。
程牧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上一次也是下雪,她晕过去不说,紧跟着还发烧生病,虚弱无力,也就差不多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感觉却已经发生了变化,多了许多怜惜心疼。
程牧扶着她躺下,自己也脱了外套搭在一边,半靠在床边,揽着她,低声安抚:“闭上眼睛睡一会。”
“你不下去能行吗?”陶夭看他一眼。
程牧一只大手落在小腹上,轻轻按了按:“没关系。是不是这里疼?”
陶夭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帮你揉揉,会不会好一点?”程牧问话的声音很温柔。
陶夭神色恍惚地看着他,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上一次在公寓里的画面,苏瑾年那一句:“现在疼吗?我帮你揉揉。”
疼痛会让人变得脆弱无助吗,她突然觉得很难过,眼圈发酸。
她紧紧地抱住了程牧的腰,将脸颊埋在他胸口。
程牧一愣,紧接着便觉得有点不对,扶着她的肩膀往后推了推,又心疼又好笑:“怎么哭了?可真跟个小孩似的,羞不羞?”
“亲亲我好吗?”她小脸上带着点可怜兮兮的神色。
程牧摸着她的脸,薄唇慢慢覆上去,却没有落在嘴唇上,而是吻掉了她脸上一点濡湿的眼泪。
陶夭哽咽一声,仰着脸主动去亲他,没够到,一个吻落在他下巴上,她心里哀痛,在他下巴上无意识地啃噬了两下,痒痒麻麻的感觉让程牧攥紧了她的手,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陶夭停下了动作,又搂着他的腰,脸颊重新贴在他胸膛上。
隔着衣料,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慢慢地,她心情平复了下来。
程牧一只手按在她小腹上,不轻不重地帮她揉了一会,感觉到怀里的人非常安静,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睡着了?
他松口气,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着她的背。
心情却很好。
拍着拍着,他又慢慢停下,保持着侧靠的姿势没动,看着她睡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慢慢地在心口泛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