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发呆,就瞧见她突然背过身去,咬牙切齿地说:“有你这么追人的吗?想勉强了不管不顾,不想勉强了撒手就走,自以为很有风度了是不是?滚吧,以后别进我房间。”
程放:“……”
我屮艸芔茻!
他看着她轻颤的纤瘦脊背愣了好一会,在心里飙了一串儿脏话,震惊不已,还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
要说女生就这点麻烦,捉摸不透。
搁其他人他早就不耐烦了,可这是心上的姑娘啊,她又一贯别扭害羞,那点小矫情也是很可爱的,他看她哪哪都是好的,当然得好好琢磨一下她这话里的意思了。
听起来有点恼羞成怒啊?
程大少爷琢磨许久还是很纠结,不过他当然晓得眼下不能走了,没听见人家说吗,滚吧,以后别进我房间。走了就不能进了,这言下之意当然就是不能走了,不但不能走,还得没有风度才行!
程放看着许一生的背影,唇角缓缓绽开笑容。
许一生话说完自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这怨妇的样子实在讨厌,可这才哪跟哪啊,太主动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再加上心里有很多顾虑,一委屈一着急就气哭了。
她正默默流泪,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程放环着她腰,一俯身便将脸颊埋进她颈窝,声音低低地说:“别这样啊,我要心疼死了。”他惯会蹬鼻子上脸,这话说完自己先笑了,揶揄起来,“你怎么这么别扭啊?”
“滚。”
“不滚。”程放毫不犹豫地说,“要滚也是和你滚。”
许一生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低头就重重地踩了一脚下去,毫不客气。
程放啊一声,还在她耳边呵气:“谋杀亲夫啊,轻点。”
这一下更让许一生恼怒起来,她突然挣开他手,转身就要捶他。
她从小长在程家,有些心结一旦解开人就显露出两分活泼性情,偏偏一向又柔声细语地娇弱惯了,这几拳砸在身上一点不疼,还硬生生带出两分情趣来,让程放无比受用。
他觉得自己挺贱的。
那些追着喊着爱他的他一个都不喜欢,就喜欢去惹平时不声不响的小姐姐,许一生比他大,青春期以后性子越发温柔腼腆了,而且这温柔里还有两分疏远他的倔强冰冷,就像根羽毛似的,一见面就撩得他心痒痒。
程放下意识就攥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扯到自己怀里。
猝不及防,两个人抱了满怀。
均是刚洗过澡,两个人身上也都有浅浅淡淡的香,尤其许一生身上,那香味儿,好像牛奶和玫瑰花一般醉人,程放仔细闻两下,抱着她问:“你沐浴露什么牌子的?”
“啊?”
程放笑起来:“好香。”
许一生有些不自在了,又在他怀里动。
许一生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好像突然被雷劈了一般,半晌,整张脸红得不像话,低头又去踩他。
程放没躲,还在她耳边说:“早知道不让你穿衣服了。”
“程放……”许一生突然被迷惑,呢喃着唤。
程放心尖一颤,感觉她柔软的手在他脸上抚摸。
他有预感,接下来幸福得要飞起。
许一生踮着脚,两片柔软的唇刚印上去,便迎来一阵狂风骤雨。
许一生被他吓到,没一会儿将人推了出去。
程放听到锁门声还是有点懵的,趴在门外可怜兮兮地哄:“别啊,时间还早呢,让我进去。”
“我要睡觉了。”
“你能睡着嘛——”
许一生不肯再吭声。
她态度坚决,程放也没办法了,不过这一晚已经得偿所愿,其他事来日方长,他在门外又待了一几分钟,低头笑着回房间。
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关房门,进去的时候也没留意,直到突然觉得有点古怪才下意识抬眼,这一眼简直要吓死人,他甚至下意识往后蹦了一步,大喊:“老爸你干嘛啊,不声不响地,魂都吓没了。”
程牧坐在沙发上,抬眸睨他,那审视的目光让程放头皮发紧,就听见他哼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我看你进来的时候已经没魂了。”
程放:“……”
他足足愣了好几秒,也晓得自己这老爸大抵是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呗,他并不惧怕,反而没皮没脸地凑上去问:“这么明显啊?”
这小子……
程牧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拿烟过来。”
程放一愣:“我又不抽烟。”
程牧哼笑一声,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程放被他这模样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头说:“学习压力大,我就偶尔抽一根,您怎么这么明察秋毫?”他说着话,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盒烟,十分狗腿地递过去。
程牧刚要伸手接,突然叹了一口气:“算了。”
那一个娇贵的又怀了身孕,还是双胞胎,他这刚洗完澡再沾上烟味又得被嫌弃,再洗澡刷牙不得麻烦死,忍忍好了。
从前的香江大佬,眼下妻奴程度简直能感动华夏了。自己这老爸多年来在家里的地位稳步下降,这些程放可完全看在眼里,此刻瞧见他抽根烟都如此纠结,免不了有些嫌弃地说:“您这家庭地位可越来越低了啊,长此以往实在不妙,你瞧瞧我二舅,媳妇女儿变着花样地宠着呢。”
程牧靠在沙发上,训斥:“你懂个屁。”
欧阳琛那媳妇比他还大一岁呢,他们家夭夭可比他小一轮,那能一样吗?欧阳琛那个前面还有个初恋,他能不可着劲地找存在感么,作天作地的,也是够够的。
这时候,他完全忽略了陶夭也有个初恋的事实,顺带着,也忽略了每次苏瑾年和谢灵儿来走亲戚时,他自己那变着花样的作劲。
训斥完儿子的程老板很放松,倚着沙发问:“喜欢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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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算粗长吧,捂脸。
晚安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