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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四集 海阔悲歌 第七章 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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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轻轻点头,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朵巴掌大小的六色梅花,上面兀自冒着森森寒气。

丁原苦笑道:“就是为了摘取这鬼东西,害的我跟守护在旁的冰魂神麟恶斗一场,险险栽了跟头。不过也亏是牠,才让我豁然悟出地恸心法,能救得你出去。”

桑土公想起一事,急忙道:“快…快出去,年…年老祖跟…跟绝情婆婆,又…

又打起来了,”

丁原嘿然道:“这个老鬼头,总没安生的时候。

丁原收起雪魄梅心,以天殇琴护身开道,再没费多大周折,退出了氤氲寒洞。

两人出得洞来,令守在洞外的晏殊喜不自禁,等三人高高兴兴地回到客厅前,不禁大吃一惊。

也就个把时辰的工夫,年旃与绝情婆婆几乎将方圆百丈夷为了平地,好端端疱院落被他们轰出的罡风狂澜摧毁殆尽,到处飞沙走石,狼籍遍地。

可他们全没有罢手的意思,一持无心朱颜刀,一舞九宝冥轮,寸步不让,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晏殊赶紧叫道:“师父,年老祖,莫要打了,丁小哥已摘得雪魄梅心回来!”

这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年旃率先彻出战团,气喘吁吁转头观望,果见丁原、桑土公和晏殊走了过来。

年旃哈哈大笑道:“他妈的,你小子果然福大命大,老子不信这个邪也不行。”

丁原一皱眉道:“老鬼头,我不是说要你等上三个时辰,你怎连这点耐心也没有?将绝情婆婆的万壑谷打成这副模样,如何跟主人家交代?”

年旃见丁原无恙,心情舒畅,也不计较他的责备,呵呵乾笑道:“老子不是以为你已死在那寒洞之中了,这才一着急跟老婆子拼出真火了么?”

丁原不理他,朝绝情婆婆者道:“婆婆,丁原幸不辱命,已取来雪魄梅心,多谢婆迭有意成全!,”

绝情婆婆收了无心朱颜刀,无喜无怒淡淡道:“这是你自己凭本事赌赢的,何必谢我?”

年旃闻言喜翻了天,有了雪魄梅心,他就可重塑肉身,异日参悟天心得成大道,也不再是痴人说梦,禁不住颤声道:“小子,你是说雪魄梅心拿到手了?”

丁原取出雪魄梅心,递给年旃道:“老鬼头,你看清楚了,我有没有拿错?”

年旃小心无比的捧在手裹,看了又看,连声道:“没错,就是它了!哈哈,老子终於有了出头之日!”

绝情婆婆看不惯年旃的张狂,冷哼一声扫袖而去。丁原快步跟上道:“婆婆!”

绝情婆婆脚下不停,朝前走道:“你们已取得雪魄梅心,却还要找我做什么?”

丁原朗声道:“婆婆,丁某心中明白,若非你有意暗中成全,丁原纲无可能摘回雪魄梅心。”

绝情婆婆冷笑道:“我已说了,这是你凭藉自己的修为换来的,与老身无关。”

丁原微笑道:“丁原入洞以后才晓得,原来天殇琴中的地恸一篇,是氤氲寒罡的最大克星,想来,婆婆也是了然这一秘密,才故意放丁原入洞取药。”

绝情婆婆身躯微微一震,脚步不觉中放缓,两名弟子却仍远远缀在丁原身后,不敢*近。

丁原继续道:“婆婆,请恕丁原唐突推测,只怕当年羽翼浓羽教主也曾经有入此洞,摘取雪魄梅心,故此婆婆才能知晓此中奥妙吧?丁原多谢婆婆看在故人情面,今日一并成全了丁原与老鬼头。”

绝情婆婆蓦然停步,沉默半晌,才轻轻道:“你说的不错,一百四十多年前,羽翼浓也曾孤身闯入氤氲寒洞,*着天殇琴破解寒罡。也就是从那时起,老身才有了绝情婆婆的名头,一用至今!

丁原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幽幽的缅怀与相思,禁ept5。”不住想道:“原来婆婆也是为情所伤才变得如此,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罢!”

联想到自己也为雪儿所弃,为师门所逐,孑然天涯,不由升起同病相怜之感,低声道:“对不住,婆婆,我不该这般的莽撞。”

绝情婆婆苦涩的一笑,背对丁原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说的不错,事过境迁,其人已逝,老身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见你能继承了羽翼浓的魔琴衣钵,老身也由衷的欣慰。总算,他在这世间还是留下了一点什么。”

丁原无言以对,忽然间心中酸涩,情字艰辛,如绝蜻婆婆这样的人物,历经百年沧桑,也始终抹不去那点记忆深处的伤痕。

而自己,又果真能够忘记雪儿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安孜晴领着苏芷玉、楚凌仙,将身受重伤的屈箭南送回越秀山,掌门人屈痕闻讯,赶紧率着门下宿老降阶相迎。

越秀剑派开山千年,位列天陆正道七大门派之一,声誉极隆。然而上一回三大圣地的掌门人物造访,已远在两百馀年前,那时连屈痕都尚未出世。

今日安孜晴领着两位门人,亲自将屈箭南护送回山,这等的颜面,足以令屈痕乃至整个越秀剑派与有荣光。

众人见面寒暄几句,屈痕见爱孙伤势无忧,顿时放下心来,引着安孜晴等人进了玉华苑入座,自有弟子奉上香茗点心。

屈痕再次谢道:“这回有劳安阁主大驾,将劣孙亲自送回越秀。敝派上下,对阁主厚谊,不胜感激。”

安孜晴道:“屈掌门何必如此客气。越秀天一,同属正道一脉,互为援手,自是理所当然。况且,令孙是因为维护小徒凌仙,才会为鬼仙门妖孽所伤,於情於理,本座也该当如此。”

越秀剑派三大巨头之一的关寒笑道:“安阁主这么说,我们也就不客套了。您和两位仙子难得有来,不如在越秀小住几日,也好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

安孜晴婉拒道:“不是孜晴不愿,但离山太久,心悬仙阁,而且尚有要事着急回返。关仙友所请,孜晴心意领了,却实在难以从命。”

屈痕等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另一位巨头身分的伍端说道:“不知安阁主有没有听说这个消息,云林禅寺的掌门无为大师,近日在云梦大泽中不幸为人所害。他的遗体现已ept5。”送回寺内,后天就要发葬。”

安孜晴讶然道:“竟有此事?前些日子本座也因事滞留云梦大泽多日,却不曾听人说起。无为大师是一代高僧,佛法修为俱称绝顶,又是谁能加害他?”

他关寒叹息道:“原来安阁主还不知道这事,听说无荡大师是死在魔教绝学幽明折月手、赤魔残玉爪之下。不仅如此,连闻讯救援的一恸大师也受了重伤,拼死才逐退强敌,抢下无为方丈的遗体。看来,十之八九,都是魔教馀孽所为。”

安孜晴说道:“我正有一件事情,想说与屈掌门与诸位知道,日前本座於云梦大泽中因缘巧合,误入一处庞大的地宫,谁知竟是魔教馀孽的巢穴所在。依照孜晴的推断观察,地宫之中的魔教党羽已颇成气候,为首者是当年兔脱的殿青堂。联想无为大师被害一案,看来魔教行将死灰复燃,蠢蠢欲动。”

众人齐齐变色,连屈痕也禁不住白眉一耸。

这话换别人说来,多半他们要心存怀疑,再加考证,然而安孜晴是何等身分,短短几句话,不啻平地炸起一个惊雷。

苏芷玉也是心头一震,她曾有见过魔教四大护法中的风雪崖与布衣大师,也有听闻到雷霆的消息,可这三人都已隐居不出,於天陆少有现身,远远谈不上什么死灰复燃。

没有想到,除去他们,另一位护法殿青堂也没有死,而且正在云梦大泽休养生息,以图东山再起。

这个消息一传播开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她更加担心的是,一旦丁原晓得了,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多半也要仗剑而起。

那时,面对着天陆正道的无数高手,纵然他修为通天,也毕竟是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抵挡得住?

一想到这裹,芳心顿时乱成一团,下面众人的谈话,只成嗡嗡之声。

关寒诧异道:“想不到魔教馀孽居然还死性不改,要不是安阁主撞破他们的老巢,还不晓得他们会隐匿到什么时候?”

屈痕道:“安阁主的推断不无道理,暗害无为大师可能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棋,其后阴谋我们虽然无法知晓,但势必非同小可,这个消息,一定要赶快通知其他门派。好在后天无为大师发葬,天陆正道的各大门派都会有宿老到场吊唁,也省却我们往来奔波送信。”

安孜晴点头道:“就麻烦屈掌门与各位将此事转告诸位同道仙友,预先作好防范,以免被魔教馀孽打得措手不及。不过,本座心中也有一点疑惑不能想通,也想听一听诸位见解。”

屈痕道:“安阁主有何高见尽管说来,咱们一起想想,或许也有一愚之得。”

安孜晴淡淡一笑,道:“本座尽管未曾见过无为大师,但他的修为,想必绝不会在殿青堂之下。至於一恸大师,那就更不必说了,自从二十馀年婆罗山庄一役,魔教教主羽翼浓战死,部下或死或逃,已不复昔日鼎盛。

“孜晴不明白的就是,无为大师怎会如此轻易就遭了魔教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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