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应了声，看到方庆水还低伏在桌案上批文，又望了眼窗外，发现天色已暗，差不多是夜里七点左右，这才坐在一旁，等着他完成工作。

至于孽血龙仆，在镇北城时，龙人的攻城战早就结束，他只是将血仆带到城外，再向他灌输了血齿的样貌，以及询问魏天和后，指引了龙人大致行动方向，便将他放了出去。

至于之后究竟能不能成，就如秦皇所说，只能下回再看了......

“怎么去虚空战场还不到五天，你就舍得回来了？”

方庆水此时抬眼瞄了他一眼，目光在李云指间的空戒一顿，问道，“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的确出了些事。”

李云不欲多谈，直接道，“圣上给了我一个任务，五日后出发，现在需要你告知我一些情报。”

“任务？”

方庆水略一蹙眉，问道，“什么情报？”

“地精世界的情报。”

啪。

手中的毛笔落在桌上，方庆水似乎意识到什么，惊讶道：“怎么回事？陛下怎么会真让你去执行龙骧卫的任务？”

李云耸耸肩，没有言语。

方庆水站了起来，负手来到他面前，又转了两圈，才转头看他：“既然是要地精世界的具体情报，那自然不会是让你去虚空战场厮杀......也就是说，你五日后真要潜入地精世界，执行任务？”

“你紫府已经开了？”

“是。”

李云点头道，“我的不灭战意已近大成。”

“......难怪。”

方庆水沉吟了下，又问，“陛下给了你什么任务，莫不是要血祭，开启召唤祭坛？”

召唤祭坛？

李云眉毛一扬，摇头道：“是刺杀世界之子，或破坏他们的最终兵器计划。”

嘶。

吸口气声顿时传来，方庆水瞪大眼看他，摇头苦笑道：“陛下还真看得起你。”

李云也笑了笑，心中却回想着秦皇之前所说的话。

他真是那所谓的功德之子么？什么天道垂青，福缘深厚，苦尽甘来......这里的天道能垂青到为他制作出晨光？

又想到天道，天纹石以及晨光三者之间微妙的共通点，李云不由思维发散。

总感觉——秦皇似乎话中有话啊。

但马上他就被方庆水给唤回来。

“你发什么呆？”

“无事。”

李云回过神，问道，“你之前说什么？”

“我是说——”

方庆水没好气道，“地精世界与我们世界，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各方面差异极大，甚至难以理解！”

“你能想象巨大的铁疙瘩在天上飞么？还有无需畜力，百丈巨蛇般的钢铁冒烟马车，只一座城市就如蚁巢般，能住下百万人口！奇异的食物，诡异的国家形态，以及在奇银技巧之上发展出来的钢铁魔偶，这些看似荒谬的知识，你在之后五天内都要去一一了解，铭记在心！”

“否则，一旦无法完美融入其中，在任务时暴露马脚，你就只能提前失败回来了！”

听到方庆水说教般喋喋不休，李云眼眸渐渐睁大，最后迟疑了下，问道：“这些——很难么？”

“你说呢？！”

方庆水再次瞪了他一眼，冷哼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是没亲眼见过，才觉得简单，到时候你就知道，想要真正接受这些，在那边遍布大街小巷的纠察队面前不露丝毫破绽，究竟有多难了！”

“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