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杨勇粗豪的脸上露出许多的疑惑,自己也真是怕了三弟,他要动手那可是真打,就自己手里这点玩意,还真不是对手。
“大哥!”
杨猛这一声大哥,算是让杨勇彻底安了心,放在往常,老三一个手势,自己就得颠颠的上前,不然打了也是白打,老爷子厉害,不也一样被老三一脚踹断了腿?
“三弟!”
老三的凶威太盛,杨勇有些惴惴的叫了一声三弟,见杨猛没什么过激的反应,这才抹去了头上的冷汗。
“三弟,你要的那把十七八斤的重刀,实在是买不着,但好歹大哥给你买了一把七斤多重的好刀,这个可是花了一千鹰洋才买到的,你就凑活用吧!”
一把一米多长的鬼头刀,被杨勇从马上取了下来,没有刀鞘,这把刀被包在一张皮子里,一拿出来杨猛就喜欢上了。
刀身光滑明亮,刀背有一厘米厚薄,整个刀身上布满了云纹。
“你看!”
杨勇将包裹鬼头刀的皮子,往刀刃上一挥,那皮子应刀而断,这刀绝对是宝刀。
“这个给你!”
杨猛接过鬼头刀,试了试很合手,就把老子杨士勤给的宝刀,转手送给了大哥。
“老爷子的宝刀,太偏心了!”
杨勇毫不理会一旁张牙舞爪的老爷子,抓着宝刀就不放手了。这把刀可是有来历的物件,当年老爷子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的,既然老三给了自己,就不能被要回去。
“好了!别献宝了,饭食都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还是老爷子压场,一声吩咐,丁保钧将马帮带进了庄子,而杨家爷仨,则是一路说着话,回到了主院。
这大哥一回来,自己的销路就有了,只是不知道杨家马帮,与洋鬼子有没有交易,若是有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大哥,咱们在广东是与洋鬼子交易吗?”
杨猛也是自来熟,既然老爹都认了,大哥当然也得认。
“嗯!有几个吧!不过大多数,都是咱们大清的人。”
老三问话,自然不敢不答,老三能开口就是给了天大的面子,杨勇还沉浸在自家三弟的银威之中。
“路上有朝廷的关卡吗?”
“有!而且还很多,不过花些银子就能打发了,他们一般不检查货物的,这一路上最大的花销,就是打发各道关卡。”
杨勇从十几岁,就喜欢跟着马帮四处乱窜,今年二十七了,也算是个马帮老手了。
“要是运鼻烟的话,几天能到广东?”
“多使些银子,也得大半个月,老三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勇到现在,才慢慢从三弟的银威之中走出来,老三开窍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大好事,自己好歹也是当爹的人了,可不能再让人打的满地乱爬了。
“我有几万斤鼻烟,想卖给洋鬼子。”
“鼻烟啊!那玩意最好是销往京城,那里玩鼻烟的多,洋鬼子都是往大清贩卖鼻烟的,印度鼻烟在广东到处都是,你往他们那里卖鼻烟,只怕挣不到大钱。”
对于商路和市场,杨勇都极为熟悉,往哪走贩运什么货物,这些都是有数的,你带的货物卖不出去,那就等着赔钱吧!
“我这东西不能往国内卖,只能出口,那玩意就是鸦片做的。”
“什么?鸦片!这东西你怎么敢沾,丢都丢不掉,你倒好伸着脖子往上贴。”
一听自家老三,要做鸦片生意,杨勇也发起了脾气,它不同于老子杨士勤,这几年鸦片流毒大清,他这个跑马帮的最是清楚。
鸦片商队,慢慢取代了其他商队,广东各地都是走私鸦片的商都,烟馆更是屡禁不绝,那些个瘦弱的鸦片鬼,是杨勇最为痛恨的。
一个个鸦片鬼卖儿卖女卖婆姨,他也看过无数,杨家就是穷死,也不能做丧良心的买卖,这鸦片生意,丧良心丧到家了,只要他杨勇还活着,杨家就不能做这没屁眼的买卖。
“咱只卖给洋鬼子,他们往大清卖鸦片,我炼制一下在给他们送回去,这有何不可?难不成就看着他们,把鸦片源源不断的往大清贩卖?难不成就眼看着,满大清全是烟鬼不成?我卖给洋鬼子一斤,大清就少几个染上鸦片瘾的,洋鬼子玩这绝户计策,最后倒要看看是谁掘谁的祖坟!“
杨猛对于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这海螺因可不是鸦片枪上的烟膏,这玩意的成瘾姓,比抽大烟要厉害的多,没有替代品解毒,这东西极难戒掉。
“卖给洋鬼子更不行,他们船坚炮利,万一发觉了,倒霉的还是大清。当年一役,一千多夷人,就打的大清数万人抱头鼠窜,他们要是来报复,大清国灭了,我们连家也没了。”
夷人的厉害,杨勇听过很多,几万清兵都打不过一千多夷人,要是老三因为鸦片激怒了夷人,他们派来大军,大清还不是说完就完?
“好容易回家一趟,说这些干什么?先吃饭,吃完饭你们俩慢慢的斗嘴,老子给你们做裁决。”
见兄弟俩越说火药味越重,杨士勤出来打了圆场,家事哪有什么对错,洋鬼子的死活又关杨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