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家老大是有点惨,杨猛自忖自己的手段,也没有这么大的威慑力,闻着屋子里的焦臭味,他觉得自己好像弄出了一头恶鬼。
剩余的孙家五兄弟交待,秦子祺记录,有关宜良典史的恶行,被孙家人卖了个底掉,老大都那样了还不死,这五兄弟谁也不想去尝试,只能交待了。
孙家的浮财不少,单单金银就有个四五万两的样子,厢房内还堆着不少货物,后院的马厩里,也有四五十匹滇马,这些算是意外收获吧!
杨猛本想把宅子还给苦主,可问了一下,那还有什么苦主,这一家原来的主仆,全被埋在后院了。
“让田庄那边来些人,将这里值钱不值钱的东西,全部搬走,后院那一家人,找个好地皮葬了,请些道士和尚,做场法事超度了他们。”
这一世的杨猛信奉鬼神,没有他们自己也不能重活一世,既然没了苦主,东西也不能留给官府,这宅子也就是搬不走,要能搬走的话,杨猛也不会留下。
把孙家兄弟带回田庄关了起来,杨猛带着刀手们,直扑马街的马瘸子家,明天这事就得了结,扳倒宜良典史,自己还有正事儿要做呢!
马瘸子更是不济,没等秦子祺出手,这货就全招了,把主子卖了个底掉,就连典史大人藏银子的地方,这货都招了出来。
马瘸子不是外人,是宜良典史的本家兄弟,许多隐秘的东西他都知道,而他家里的财物更多,除了十几万两金银,还有五百担上等的云土,这可是五万斤啊!
一个刀手五两银子的月俸,就乐不可支了,这宜良的典史,单单一个鸦片买卖,就值二三十万两银子,这贫富的差距,有些巨大了。
据马瘸子所说,这位典史大人,也是最近几年才发家的,鸦片生意就是他发家的买卖,云南、广西、四川、贵州,这些地方的鸦片,不少就是这位典史大人的货。
这次买卖做的不亏本,宜良典史那里,藏了不少的金银,放倒他之后,也不能便宜了朝廷,还是自己弄到手为妙。
自己只要再给姜元吉分点红利,想必他也不会在这事儿上纠缠不休。
再说了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典史有这么大的家业,早就先动手了,哪还能轮到自己发财。
将秦子祺整理好的罪状,拿在手里,杨猛决定连夜去找姜元吉,明天扳倒宜良典史,将他下了大狱,傍晚时分突袭周家庄园,趁姜元吉忙乱的功夫把事情做了。
黎明时分,杨猛悄悄的翻进了宜良县衙,刚到了姜元吉的院子,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这姜元吉好大的兴致,还玩起了晨炮。
不过这姜元吉的身子骨,显然不怎么样,没一会儿就偃旗息鼓了,就这身子骨还玩什么花哨活。
咳了一声,惊动了姜元吉,杨猛就默默的等在院子中,过了好一会,姜元吉才神清气爽的走出来,杨猛也不废话,直接递上了罪状。
“好个杀才!恶事做尽,实在是该死!”
典史大人,也算是作恶多端的典范,他的恶事,孙氏兄弟、马瘸子基本都参与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让姜元吉吃惊。
自己就不是个好官,结果和自家的典史一比,自己反倒成了青天大老爷。
“怎么办?是上报府衙,还是先擒下那畜生!”
杨猛说这话,就是在给姜元吉打气,报上去难免会有枝节,不如先斩后奏,办成了铁案,谁也插不上手。
“先擒下!只是衙门里的差役,大多不是忠心之人,三爷您看……”
姜元吉是想直接把典史下狱,可人手不够啊!宜良上上下下,除了他带的长随,真不知道哪个不是典史的人。
“我去做了,你只管审案子吧!”
杨猛巴不得这么做,听马瘸子的意思,典史家里的浮财不少,正好乘机夺了,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
典史家的宅子,秦子祺最是清楚,杨猛一行人在天方大亮的时候,来到了典史家门外。
“上去敲门,就说三爷找他有事!”
滇地呆霸王的名号果然好使,不大一会儿,衣衫不整的宜良典史,就来到了门口。
“三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不要废话,找你有事儿,咱们进去说话!”
杨猛摆出了蛮横的架子,这位宜良典史,反而放心了,恭恭敬敬的带着杨猛到了正堂。
“三爷找我何事?”
这位大人还在做梦呢?以为上次救了杨猛,他是来报恩的,如果攀上杨家这颗大树,升官到没什么指望,但发财可就有望了。
杨家马帮是云南最大的马帮,只不过不做别家生意,他们只运杨家自己的货物,如果能帮自己带一些鸦片,那杨家算什么,三五年自己就能超越他。
“要你命!”
这一下就把典史大人给震傻了,不等他有所反应,杨猛上去就把他放倒了。
“秦子祺,你动手!别留外伤,让他把该说的说清楚!”
这秦子祺绝对是个人才,路上杨猛问过了,他那一手逼供的手段是从哪学的?这位秦秀才的回答,也让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