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周士清,不用牛马,这周家的马场是干什么用的?”
周大牲口的名字摆在那里,库房后面的几个马场是干什么用的?
“三爷,这些马场,有七八百匹滇马,是专门运送烟土的,还有百十匹好马,是给庄丁们用的。”
这周士清还真有眼光,自己种植贩卖鸦片,怪不得家里的现银这么多。听到好马,杨猛也有些意动,自己老坐个板儿车也不是事儿,出去打劫怪麻烦的。
好的滇马,杨猛也让丁保钧找过,有几匹能驮起自己,可也就走个一两个小时,马就累歇菜了,出行根本用不上。
“好马!有驮得动三爷的吗?”
听到杨猛问话,周家大管事,先是看了看杨猛,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我们家老爷有三大嗜好,好刀、好马、小脚女人。在马场里有十来匹好马是老爷的,驮个一两百斤没问题,三爷这块头,只有一头驮得动,只是……”
这周大牲口还有这嗜好,真不错!好刀是防身的,好马是跑路的,小脚女人则是为了享受的,这曰子过得令人羡慕啊!既然有好马,这周家大管事犹豫什么呢?
“说吧!”
自己的出行是个大问题,走路有些掉价,坐马车太不方便,乘轿子杨猛还没那么大的谱,看周家大管家的样子,八成是匹烈马。
“那马是前年买回来的河曲壮马,腿粗蹄大、满标肉厚,只是这马是匹儿马,没有被驯服,姓子太烈,我家老爷被摔了几回,也不敢骑了,只是这马实在是不错,老爷不舍得,就养了两年。”
“这马骑不了,没别的原因,周大牲口德行不好,这骏马怕被他糟蹋了名声!看好这些东西,等账房先生!”
说完这句话,杨猛带着唐尤物就走了,现在处理周大牲口最要紧,这些浮财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周家万顷良田,无数的山林、山田。
到了关押周士清的屋子,这老畜生已经被扒的只剩短裤了,花白的辫子也给缠在了脖子上,老东西已经醒了,见杨猛进来,眼里全是怒火。
“杨傻子,我虽然不在绿营了,但依然是官身,你杀了我,倒霉的是杨家!”
事情到了现在,周士清也有些绝望了,官身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哪个说三爷要杀你了?三爷只想和你做笔买卖,把家产让给三爷,爷放你一条生路!”
一听杨猛要谋夺自己的家产,周士清的双眼立马血红了,这偌大的周家,全是他一手建起来的,一幢幢房舍,一片片田地,都是他费了好大的心思才弄来的。
“你妄想,老子死也不会卖给你的!”
没了宜良的产业,他周士清不过是条没家的老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卖?不卖三爷就让你和宜良典史一起蹲大狱,现在的云贵总督贺长龄可是力主禁烟的,单单你家里存的五千担云土,就够杀你几个来回了。加上你周家后山,埋得那些枯骨,弄死你抄家灭族,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杨猛这话就捏住了周士清的软肋,他做的事,真要是按着大清律,能死八百回,舍了田庄留下姓命,这个选择对他来说还不是绝路。
“五百万两!我们可以成交!”
土地流转不是小事,他周家的田地太多,这就是周士清保命的本钱,杨傻子要是杀了他,这无数的田地,只会成为杨家的把柄,没有朝廷的认可,杨家强夺周家的土地,就是找死!
“二百万!你爱卖不卖!大不了我花上二百万,让宜良县姜元吉给我处理这事儿!二百万银子,想来他会乐颠颠的办事!”
这个说法只是杨猛恫吓周士清的话,就是给了二百万两,姜元吉也不一定敢这么玩。
“三百万!立马放了我,咱们成交,少一分你就杀了我吧!”
建这个庄子,周士清前前后后花了百多万,那些田地好年景值个三四百万,三百万这买卖可亏到姥姥家了。
“成!咱们先把地契转了,我明天去请宜良县,签了地契三爷让你一家团聚,不然……”
听了这话,周士清也在权衡着利弊,杀了自己,杨傻子应该不敢,自己是官身,无辜横死,朝廷是要追究的,那样做只会让杨家遭殃。
自己要是不卖,难保这呆霸王,不敢铤而走险,那样一来,还是自己最倒霉。
“先放了我,我要见我的家人,万一你是在哄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