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话还中听,最近拳脚上的功夫落下了吗?”
望着堂下红光满面的老二,杨士勤沉着脸问了一句,老三也是的,弄几个瘦马糊弄自家二哥,瞧老二的样子,最近过的还是蛮滋润的。
“呃……多少有些懈怠。”
“哼……我看是半废了吧?别学你大哥,你大哥的拳脚也就那么回事儿了,你是做官的,心力耗费的多,羊祖内家还是要日日习练的。
还有就是后宅的事情,你打算自己物色,还是让我来办?侍妾终不是正经的妻室,差不多就得了,别一天到晚老在家里腻歪。
前些日子,有帮江湖人到咱们家来打擂台,老三露了一手。三招夺命,你这个样子的,怕也挨不过老三的三招,永昌是个混乱的地界,这次过去,就自己一个人吧!”
拳脚上的本事才是自己的,杨士勤不指责老大,那是因为他已经定型了;不指责老三,那是因为杨士勤自忖,自己也不是老三的对手;唯有老二不上不下。跟在林则徐身边的七年。老二没有放下手里的功夫。可回了云南,他手里的功夫,可就被丢到了犄角旮旯里。
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师傅知道。三天不练外行明白,玩拳脚的就讲究一个拳不离手,一旦懈怠了,出手不是慢、就是没劲儿,这到了出手的时候,打不出来,可是要丢命的。
滇西是个是非窝,弄不好真如老三说的一样,是要动刀子的。杨家三子。唯有老三放出去让人放心,老大那里也算凑活,马帮走惯了,一般的波浪也折不了老大,就是这老二不省心。把大清律当靠山,还真是读书读傻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杨士勤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老二的拳脚上了,好在有老三这个保险,不然这老二还真不能往滇西走。
“老爷子,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昆明,家眷还是带上吧!”
这段时间杨毅和三个美妾打的相当火热,老爷子的一句话,就让他的脸色发苦了,滇西凋敝,自己也不能老靠在府衙啊!
“废什么话!等那边安定了再接过去,多加些小心,滇西那边多是回回和山民,一言不合就要动刀枪的,趁着还有时间,把拳脚给我拾起来,走的时候,我要跟你试试手,打伤了你,耽误了你老师的正事,可别怪我,怪只怪你练的不到家。”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二一墨迹,杨士勤也担心了,还真让老三说着了,杨家老爷子的脸色一黑,就拿出了杀手锏。
“知道了……”
闷闷的答了一声,杨毅也带着一腔闷气退出了正堂。
“计长,老二那边不用去个合适的人手拉他一把?”
望着堂上独坐的徐子渭,杨士勤有些担忧的问道。
“老爷子,您这是关心则乱,二爷的本事不小,只是少些磨练而已,现在正是二爷趟路的时候,派人过去只怕害了二爷。
再说了三爷算无遗策,凭滇西那帮狗才,想害二爷,他们那就是嫌死的慢了,就是杀绝了滇西的官绅,三爷也不会让二爷有一丁点损伤的。
您别看三爷刚刚负气而走,我估摸着三爷八成是下去安排人手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待会儿三爷肯定会回来的。”
徐子渭老神在在的品了口茶,慢悠悠的为杨士勤分析着局势。
“嗨!关心则乱,老二也是块惆怅啊!那咱们就等等看!”
老二的路子与家里相悖,杨士勤也不好跟他明说,只能让世道一点点的将老二扳过来了。
杨士勤和徐子渭喝了不到两盏茶,杨猛就溜溜的回到了正堂。
“老爷子,我二哥走了?”
“嗯!这老二读书读傻了,我让他回去练拳去了,走得时候,我要考校他一下。”
“这事儿交给我就成了,考校这事儿,我拿手!”
“算了吧!你二哥走得是内家路子,和你过手,他还不得更急躁?你的手段以后也少拿出来显摆,那天在武庄,看的我都心里发冷。
就是要往下传授,也要留一些压箱底的,习武的学了那样的招式,没多少好处,一个收摄不住,就要伤人性命,练拳脚可不是为了杀人的,要杀人用火枪多好,‘砰’的一声再好的功夫也挡不住。”
只要儿子们在身边,杨士勤就能挑出他们的缺点,老大那是要经常挨批的,老三杨士勤不舍的说他,老二岁数也大了,再加上离家久了,杨士勤的嘴上也是收着劲儿呢!
但有些话不说又不行,老三扛的是整个杨家,那天在武庄,前两场到无所谓,追打八卦陈儿子的那一幕,却展现了老三的性格,赶尽杀绝!这可不是什么好路子,很容易招人嫉恨的。
“那就您老上,永昌的人手我已经安置妥当了,滇西那边出一千人手,在永昌附近盘了个庄子,等二哥过去之后,也差不多改好了,枪炮都有,凭永昌的那帮烂货,还伤不了二哥的。”
正如徐子渭所料,杨猛刚刚是去安排永昌的事情了,自家兄弟的命才重要,至于其他的,都要放在二哥的身后。
“嗯!建了庄子也不要大开杀戒,永昌那边能动的除了七把香会就是哨练团勇,这样的人都是穷苦出身,少杀些!”
“看情况吧!不打我的庄子,就相安无事,胆敢攻打庄子,管他是谁呢?这几天我要要到督标那边了,家里的大事儿,您老还得多担待。”
“唉……随你吧!过些日子让你大哥回来吧!杨家的子嗣,不能都放在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