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昆明杨三爷口谕,搜杀永昌练匪,庇护者死!反抗者族诛!”
永平城的练匪不多,加上永平士绅的家口,也不过一两千人,可永平城小啊!不足昆明的十分之一,一两千人,永平城的每一条街道上都是无头的伏尸。
永平城是个小城,算是个联通霁虹桥与永昌的中转站,这是个回、汉、白、彝、壮、苗杂居的小城,杨三爷满城搜杀永昌练匪,也得到了白彝壮等山族的协助,永昌练匪算是永昌府的一霸,尤其是这几个月,不仅是回回被永昌哨练打压,就是永昌府的其余各族,也没少被欺压。
永平城也有不少的回回,藏了下来,杨三爷带着督标满城搜杀练匪,灭门灭族的事情,也很快传到了回回高层耳中,永平附近蠢蠢欲动,企图借机报复的回回们,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当天杨猛就要带人直扑永昌,可杜伏虎却劝住了杨猛,永昌就是保山,保山就是永昌,永昌距永平将近一天的路程,而永昌的哨练,在那边的数量不少,督标已经奔杀了一天,连夜赶去永昌,应该能赶到,但还能不能战就不好说了。
杨猛在永平搜杀哨练之事,也在当夜传到了永昌。永昌绿营降卒一去不回。永平的哨练被搜杀殆尽。秦子祺的人手和永平残存的哨练一起,瓦解了永昌的数万哨练。
练匪,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昆明杨三爷在永平搜杀练匪,那可是株连家人的,许多涉事未深的永昌哨练,纷纷丢了手里的武器,匆匆的逃回了家里。
这些人跟着金鸡村的沈老爷。多半是为了粮食,和丰厚的赏钱,现在要玩命了,多数人都怂了。
但沈振达还是有一批铁杆的,加上他撒了不少的浮财,一批永昌哨练之中的凶悍之辈,也聚在了沈振达麾下,妄图做最后一搏。
大军压境,永昌县城的哨练们也安分了许多,随着杨三爷在永平搜杀练匪的消息。不断在城中传播,坐镇永昌的沈振达。也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当年自己被割了双耳,义父沈聚成脸上残存的惧『色』,再次浮现在沈振达的脑海之中,沈振达虽说三十多岁了,可见过的世面与他义父相比,还是差了好多,如今杨家老三真正的发了威,他才感觉到不妥,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沈振达被『逼』到了墙角,也『露』出了森森的獠牙。
定了永平,杨猛带着督标,第二天一早就奔永昌而去,赶到了永昌地界,已经是半下午了,现在不是进城的好时机,杨猛索『性』就在距永昌十几里之外,扎下了营帐。
两千多人的督标,看着并不吓人,与绿营兵一样的号衣,只背着一把大刀,督标与拿着鸟枪、抬枪的绿营兵一比,还是少了一股威势。
听到杨老三不过带了两千多人,沈振达的豪气野心,又重新回来了,永昌的哨练虽说多数已经散去,但沈振达的手里四五千人还是有的,加上七把香会的势力,两三千的督标,对沈振达来说,又好像没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杨猛率领着不到两千多督标,来到了永昌城下,作为府城,永昌的城墙还算凑活,但是没了永昌的绿营兵,沈振达的手下连守城都不会,稀稀落落的永昌哨练,站在城墙之上,看热闹的多过了守城的人。
“让沈振达出来答话。”
永昌有枪,杨猛也不会傻乎乎到城下搦战,派出了几个嗓门大的,就在城下吆嗬了起来。
沈振达那边也是一样,同样派了几个大嗓门的答话。
“告诉沈振达和永昌城里的练匪,现在缴械只诛首恶,不然时辰一到全数剿杀。”
杨猛知道永昌城里有不少的哨练,三五千人,全杀了也有些可惜,这话不是说给沈振达听得,而是说给城里的永昌哨练们听得,若是他们擒了沈振达,还有一条活路,不然只能陪着沈振达等人一起上路了。
但场面话终归是场面话,两千多人的督标,并不能给永昌城内的哨练多少压力,不等沈振达回话,城头上的叫骂声,已经掩盖了一切。
“唉……何苦来哉!既然急着去死,那三爷也就没什么负疚感了!
将永昌左近的汉人士绅、回回高层、各山族头人聚到一起吧!
来日再战!”
滇西之『乱』『乱』在永昌,永昌之『乱』『乱』在保山,保山也就是永昌县城,是回汉征伐的源头和焦点,永昌左近的各族山民,也跟回回一样,桀骜之『性』远胜于云南的其他地方,破永昌城之后,除了要搜杀永昌练匪,七把香会杨猛也打算一并做掉。
这次永昌戡『乱』,杀了不少人,这事儿瞒不住,林则徐早晚会知道,督标自己不能再带了,也不知这次林则徐会惩罚自己呢?还是架空自己呢?
沈振达占了永昌城,而永昌算是滇西南的一处要冲,许多商人、大户,提前得知了消息,就藏在附近的村寨之中。一天多的时间,永昌左近的山寨、残存的回回,各族的商人,几千人被督标,半请半抓的带到了永昌城下。
“滇西回『乱』持续经年,这次杨三来永昌戡『乱』,不仅是代表着朝廷,也代表着杨家,代表着滇西的百姓,更代表着云南的百姓。
永昌之『乱』是云南最后一场动『乱』,沈振达、永昌的练匪、七把香会,明天就是榜样,此后云南再出叛『乱』,不管官府如何处置,我杨家不会放过参与动『乱』的人。
明日之后,哪个再敢在云南打着教派的名义、族群的差别,区分人之高低贵贱、行那戕害同胞之事,七把香会和永昌练匪就是榜样。
明日杨三做事,大家伙好好看着,以后莫要重蹈永昌之覆辙。各族、各教出了纷争,先找官府解决,官府处理的不合心意,就到昆明找杨家。两族互斗,参与者灭门,两教互斗,参与者灭教。”
云南的大局,杨家已经差不多握住了,趁着这次机会,杨家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了,各族叛『乱』对谁也没有好处,杨猛看似说笑的一番话,却被写在了纸上。
到场的所有人,都在督标的监视之下,将杨猛说的话给背熟了,这些人大多是商人和马帮的人手,行走在云南各地,杨家的声音,就要通过他们传到云南的山山水水之间,传到与云南接壤的地方。
杨猛要让云南的百姓知道,在云南除了有朝廷,还有一个杨家,朝廷的话不一定好使,但杨家的话一定要好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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