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猛他们这群外乡的强龙一来,昭觉各地的官商大户,也都把眼珠子放在了他们的身上,毕竟千余人的队伍,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杨猛做事儿,也不是胡来,该打套路的时候就要打套路,昭觉的铜官,先是被杨猛聚在了一起。
“老子是昆明杨三,这次来川西就是为了收拾川铜的烂摊子来了,从今天起,昭觉一带的私矿,必须停工。
私矿的主事人,老子不管!但凡是私矿的矿工,杨老子管定了,没了差事,杨老子白吃白喝白给银子养着他们。从明天开始,把乌坡铜厂的库房给老子清出来,先让矿工们有个安身之所再说。”
杨猛这一番话,大喇喇摆出了过江强龙的姿态,川西的铜官,杨士勤也没怎么调换,屋子里的这些铜官,多数都与各处的私矿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
“杨三?你是鹤立镇总兵官,管不着滇铜!”
“对!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说停就停啊?”
“云南杨家,在云南好使,这四川么?可不姓杨!”
听了杨猛的话,立马就有三个人站了出来,这话是越说越难听,杨猛却好整以暇的瞅着堂下的一众铜官,等着他们开口呢!
“嘿!这事儿真奇了,这十好几个铜官,就有三个大胆儿的啊?还有什么难听的话,一并给老子说出来!”
虎眼一瞪,杨猛也发了威,除了那三个不知死的,还真没人再口出狂言了。
“你们三个倒是好大的本事,牛哄哄啊!只是不知道你们骨头硬不硬?三爷在云南有个不怎么好听的诨号,叫做杨灭门!
今天你们仨的运道不好,杨老子又要行那灭门之事了!”
杨猛可是带着一批忠心的杨家管事来的,他们就是为了接掌川铜而来,只空出了三个位子,真是有些少了。
“你敢!我们是朝廷命官,灭门?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最后说话的那位依旧牛势,可杨猛却没心思和这些死人斗嘴。
“韦驼子,咱们就在昭觉城外,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把这三户的家口都给我抄过来,让川西的铜官们,也悄悄杨家治理滇铜的手段和决心,这几个先给老子拖下去!”
这几个敢张嘴的,肯定是有靠山,有了靠山就要谋私利,想必他们仨的家里还是有些银子的,这年月窖藏金银是个不怎么好的习惯,正主一死,想挖出来就难了。
杨猛这次过来,可是带了一批秦子祺亲手教出来的徒弟,这个专属的审问团队,就是为了抄家灭族用的。
“你们也别闲着,先想想关停私矿的措辞吧!朝廷是鼓励私人开矿不假,但不纳税赋,强占朝廷的铜厂,这事儿可说不过去。”
与朝廷的大政对着来,杨猛不会干的,道光帝虽说鼓励开私矿,可也没鼓励强取豪夺啊!这就是杨猛敢关停私矿的原因。
川西九成九的私矿,都是不买地、不交税的黑窑,打了他们,也算是为朝廷尽心尽力了。
说完了这话,杨猛转身就走出了大堂,不大的功夫,隔壁屋子就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杨老三张口就要灭人满门,大堂里坐着的铜官们,可是不怎么相信的,昭觉与昆明相隔千里之遥,滇地呆霸王的名号,他们这些底层的小官是没有听说过的。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大堂外的哭嚎声,让在座的铜官们有些心惊胆战了。
“走吧!三爷带你们出去瞧个稀罕的景致。”
杨猛的所在,是昭觉城外的一处庄子,韦驼子的人手已经在宅子外面挖好了大坑。随着铜官们一起出来的,是那三个被打的不chengren形的倒霉鬼。
“埋了吧!过两天把这里种上树,也不算白费力气。”
连半柱香的功夫也没有,几十口子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没了,望着湿润润的新土,昭觉的铜官们知道杨猛是要玩真的了。
“就别进了屋了,我还有话要说,这几家是昭觉当地的恶霸,种烟土、占铜厂、欺压乡里,他们我也会按着这个法子来的。
回去之后一人四份摺子,两份发到云贵总督府,两份发到四川总督府,写完之后,老子给你们代发。
回去之后,也别忘了给三爷宣扬宣扬名声,杨灭门云南人认可,吉杰多吉藏人认可,给三爷扬声威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们了。”
一人发了一份誊写好的名单,交待完这些之后,杨猛转身就回了庄子。
“韦驼子,连夜扫了那几家!人先不要杀,找个马场先安置下来,爷还有用处。还有那三个铜官的家财,也一并办了。”
铜官们前脚刚走,昭觉的知县带着县丞、典史,就过来拜会了。
“昭觉县拜见杨总爷!”
“免了吧!三爷知道你们为什么事儿来的,看见了当看不见的,听见了当听不见的,这样能活的长一些,想必你们也与那几个铜官打了照面,知道三爷的行事方法。
靠着三爷,有你们的好处,背地里耍心机,庄子外的新土未干,再挖开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