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与杨老三斗气儿,来来回回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什么战机也被耽误了,恭王为了一个知府与杨老三斗气儿,结果败走麦城的消息,也被有心人,四处的散布,因此恭王丢了好大的脸面,一个气量狭小的评语,稳稳的落在了恭王头上。
这事儿自然是杨猛做的,但结果却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恭王这个年轻人,虽说丢了脸面,却赢得了四色棍的赏识,自己的六弟为什么硬阻左宗棠的前程,四色棍是清楚的,这左宗棠与张亮基关系密切,按着四色棍的意思,也该不用的。
但牵扯到了杨老三这个不得不用的浑人,四色棍必须展示出自己作为皇帝的胸襟,这一手无论是满汉臣工都会欣赏他这个皇帝的,六弟失了颜面,被人讥讽心胸狭小,对四色棍来说,是好事儿不是坏事儿,有了这一场,自己这个六弟想要篡位,就失了好些人心,他没了篡位的机会,也就可以大用了。
“嗨!这买卖做砸了!”
看完了这个情报,杨猛自嘲的一笑,顺手就把情报甩给了左骡子。
“呵呵……怕是三爷另有图谋吧?”
左宗棠看了看情报,这事儿委实效果不怎么样,但这也是很明显的结果,以杨老三的心机做这样的事儿,怕是另有图谋的。
“嘿嘿……自己想去吧!这次去岳州,别的要求没有,只有一条,守住了岳州!能打不许出岳州,不能打也不许丢了岳州!”
杨猛说完这些就没了后话,左宗棠仔细的一想,好嘛!自己这次又成了杨老三手里的一面大旗,为了一个知府的位子,这杨老三敢硬抗风头正盛的六王奕?,这名声可是赚足了。只怕以后有些不得志的能人,想上位就得走杨老三这条路了。
这事儿是小事儿,左宗棠也关心岳州的防务,岳州与武汉三镇相隔百里,现在岳州基本是个空城,守住岳州,对左宗棠来说也是个基本难以完成的任务。
赖汉英的西征大军。两万余,分兵的话,恐怕也不会少于五千,想要守住岳州城,三千可战之兵必不可少!
岳州,不仅没兵而且没钱。即使岳州的壮丁无数,想要整训,没钱也能难死人啊!
“三爷,您手下的练勇,可否调派个两千呢?”
自己是杨老三的人,出去做事儿,怎么也得给点盘缠吧?
“想得美!这是老子水师团练的八千练勇。这个要两千,那个要两千,老子是提督官,可不是练兵官!”
杨猛绝不会把水师的练勇,分派给左宗棠的,这些人就是未来的海军,如今广州那边已经来人训练他们了,拱卫武汉三镇。杨猛都不打算用他们,分给左宗棠,开什么玩笑呢?
“那就给个三五十万银子吧!”
没兵左宗棠就退而求其次,要钱!这杨老三是个大方的,自己女儿的婚事,出手就是近百万,三五十万两银子。在杨老三这边就跟散碎银子差不多少?
“什么?开玩笑呢?你做的是岳州的知府,不是杨老子手下的知府,要钱跟朝廷开口!
杨老子的钱,也是一分一毫的挣得。你当是长江发大水冲来的啊!张口就是三五十万,你左骡子也忍心!”
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岳州又是个太平军势在必得的要冲,自己这匆匆忙忙的是去找死吗?
“三爷,没人没钱,岳州是守不住的!”
左宗棠摊了摊手,表示岳州是去不得的,这玩意儿既没人又没钱,太平军还必打岳州,去了横竖是个死,不如在杨老三这边安稳。
“哪个说没人没钱了?人,岳州那边有万余训练了三个月的练勇,钱没现成的,但你可以做买卖啊!
军粮这东西,无论是太平军还是官军都缺,杨家的商号不能跟他们做买卖,这买卖就交给你了。
粮食进价是二两一担,加上运费二两,本钱是四两银子,卖给官军八两,卖给太平军四十两,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让岳州附近千里之内无粮可买!
凡属新下的稻米,一律收到岳州,在岳州装船发往别的地方,这人也有了,粮也有了,你是不是该收拾铺盖卷滚蛋了?”
进口粮食,杨猛是亏本的,而且亏得不少,至少在一半以上。进口的粮食,多是玉米之类的粗粮,太平时节只值几钱银子一担,即使是现在,这粗粮的价格也不过一两二三。
从广州运到云南,若是用普通的船队,粮价还得翻一番,用驳船,除去人工耗费,也在五钱银子左右,一担粮一百斤,本钱就是二两五,即使是战乱,精米的价格也不过两三两银子,总的来看,这进口粮食就是亏大本儿的买卖。
但杨猛的云烟这东西,又真是不怎么值钱,虽说需要外购烟土,但提纯之后做成云烟,这成本几乎被冲的没了,云烟的利润是成百上千倍的,粮食的亏损与云烟的利润相比,又可以忽略不计了。
“三爷,垄断粮市虽说是个好买卖,可就怕下面的百姓消受不起啊!”
粮食买卖挣钱吗?平时虽说这粮食买卖赶不上盐货之类的玩意儿,但到了战乱的时节,这粮食却是一等一金贵的玩意儿,翻着番的卖粮,是再挣钱不过的买卖了。
但一下就把粮食的价格提高几倍,怕是无数的百姓都要饿死吧?湖南是左宗棠的老家,这般丧良心的买卖,左宗棠真是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