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错,进退有度,石达开的人马已经让出了进城的道路。天京那边的向荣也动了,摆出了大举攻城的架势,最近安徽、江西与天京的通信极为频繁。”
应属战报的一些情报,于彪也能从魏芷晴的手里得到一部分。杜降虎解南昌之围,怕是要轻而易举,这事儿在于彪看来,也是件令人眼热的好事儿。
“嗯!不错就好!你这段时间。少关注一下太平军和官军的战事。我这边有些国外的军情,你带回去与你营里的骄兵悍将推演一下。这些人以后才是新军的敌人。”
杨猛伸手一指,大堂角落里的一堆公文就映入了于彪的眼帘,看堆坐绝对是个难办的营生。
“事无巨细的推演吗?”
“嗯!这堆东西,有过期的战报。也有纸面上的虚报,具体怎么推演,全靠你们的分析,老子要看战果的,谨慎一些,驼子、滇西那边都有一份,别被人比下去!”
打了两年多的克里米亚战争。对杨猛和云南的新军来说,绝对是最好的推演范例,近在眼前的战争,这一战。对于新军来说,也是个极为难得学习机会,以后对列强战力的估算,就要以克里米亚的标准来。
这场战争怕是持续不了多久了,接近两百万人的大战之后,欧洲各国的国力,必然消耗不少,开辟新的财源,迫在眉睫,而最快最好的法子无疑是抢掠,而印度、大清这样强大、富有、孱弱、腐朽的封建大帝国,就是最好的劫掠对象呐!
一旦克里米亚停战,英吉利的目光,也会从欧洲转向亚洲,印度、东南半岛、大清国的苦难,怕是才刚刚开始。
借着河道工程的人力,九江、湖口一带的炮台,也快速的有了模样,而江西的石达开,果然在慢慢的退兵,曾涤生的围是解了,但江南、江北大营的倒霉日子却近了。
南昌解围的第三天,一脸憔悴的曾涤生就出现在了杨猛的面前,这次江西之败,曾涤生也算是真正的历练了兵事。
十几万人马围城,终日苦战,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老曾的遗书数易其稿,一天一个心情,这心态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是越来越昏暗呐!
九江一败,败得突然,曾涤生并没有这些想法,那个时候,他只想着丢人现眼了,南昌一场死围,围的曾涤生心惊胆战、万念俱灰。
想起已经战殁的江忠源,曾涤生也是感慨万千,领军非是易事,守城更是天下难事儿,那江忠源能守在南昌三个月,实乃是三湘人杰呐!
“罪人曾涤生见过杨部堂!罪人谢过杨部堂救命之恩!”
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求一城一地之得失,但求歼灭长毛贼的有生力量,这话犹在耳边,曾涤生的心里满是苦涩滋味,若是依着杨部堂的话来,自己或许就不会败了。
在安徽作战的左季高,前些日子下了庐州,绞杀长毛贼五千余,这样的功绩已然是不菲了,来九江的路上,曾涤生也在杜降虎那里得到了左季高的战报,两厢一比照,高下立判!
“曾夫子这话就过分了,带兵打仗,哪有常胜将军呢?你看我这边风光无限,又有谁能知道,主将披坚执锐亲自抢城的苦涩呢?
石达开这厮狡诈,我在武汉三镇的时候,不也让他耍的团团转吗?当年左季高守岳州,实是我这边出了差错,直愣愣的放了四万长毛贼到了岳州。
我之前所说的屡败屡战,曾夫子可记得?”
杨老三的这番话,倒是令曾涤生有些愕然,这次来九江,曾涤生本以为是杨老三要治罪,自己的下场,曾涤生在路上想了很多,他独独没想到杨老三会勉励自己。
“部堂,涤生丧兵辱师,实在是罪无可赦,您这么说,到让涤生无地自容了。”
部堂与杨部堂,一字之差可见亲疏,听了杨老三的暖心话,曾涤生确实很受用,但杨老三不会平白无故的救自己,这次救他,多半也是有目的的。
“别说这个了,你那一份求援的书信,可是给向荣惹了大麻烦,只怕,这次之后,江南、江北两大营不保呐!”
杨猛这话一出,曾涤生的脸色惨变,这要是被朝廷知晓了,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
“这个……部堂,真会如此吗?”
嗫喏了一下,曾涤生还是问了出来,向荣既然能在江宁坚守近三年的时间,想必是有些本事的,若这江南、江北两大营,如此易破,也不会坚持两年多呐!
“会不会,你曾夫子自己去看,我且问你,对于此次江西之战,你曾夫子是个什么看法?”
石相公回防天京,向荣必败,这次杨秀清怕是打定了扫灭江南、江北大营的心思,这里面的小九九,杨猛也能猜出个大概,拓宽出海之路而已,之前太平军就打过上海道,有了英吉利的洋枪之后,怕是杨秀清也把心思放在了这上面。
“长毛贼的大势难当!”
海量分类地图
曾涤生的这话一说,杨猛也皱起了眉头,做事儿就怕没自信呐!接连惨败,身边的大将塔齐布、罗泽南接连身陨,怕是这曾涤生有些悲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