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西洋写报纸的人。”
“哟……这事儿倒是奇了,你怎么知道他们的?”
“云烟!近些年不少洋人都说云烟害人,广州那边就有不少的洋报记者。”
“这是好事儿,我记得前明有个皇帝好食烟土。在这事儿上做做文章。云烟是前明宫廷所传。大清皇宫秘药,康熙、乾隆二帝长寿的秘诀。
长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云烟乃清宫秘传,等闲之人接触不到。”
云烟这烂摊子,总要有人来背负的,新生的云南显然不是个好对象,没落、破败的大清朝,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无非以现在闭塞的信息渠道。好些事情,都会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待到朝廷将云烟配方,送给列强之后,这事儿也就有了首尾。
“这些事情,我会让明湖搭把手的。
三爷,你数年未回云南了,近期是不是该回去看一看了?
老爷子那边虽然不说什么,但对您还是记挂的很的!”
自打太平军起事,杨猛率军进驻广西之后。好多年都没回云南了,虽说外出做官。十几年不回原籍也是常事,但对杨家老爷子来说,老三是块心头肉,多年不见想念的紧。
“嗯!近期吧!河道工程即将竣工,巡视河道的时候,我借机回去一趟。”
对杨猛来说,如今这争权夺利,就是一场极为好玩的游戏,这几年他有些沉浸其中了,这次回云南,他还有件事要办,西山炮塔之上的蒂凡尼,也该用一用了,与洋人交涉的时候,多个洋女人做秘书,也是倍有面子的事儿。
“三爷,广州事多,我要回去了。”
“急什么?你倒是该回云南看一看了,一来一去十几天的功夫,不耽误大事儿的。
林李的事情,先让福良接手就是了,接下来几年,怕是你想回去,都没时间了。”
之前的杨猛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太平军,他都能从容应对,但接下来的时间不同了。
内乱,是自家人的事情,关起门来打生打死,无所谓谁胜谁负,但对外人就不一样了,以后的时代,就是寸土不能失、寸利不能让的时代了。
打好了,皇朝盛世;打不好,沉沦苦海;这世道之中,可寻不着一个不用打还能过得好的安稳地界。
“这事儿等处理完林李之后再说吧!林李之事,是我与福良一手安排的,福良最近一直在船政学堂练兵,就怕他到了静海,按捺不住,与朝廷的人马接火。”
“你告诉杨福良,这仗以后多的是,这次要是在静海给老子捅了马蜂窝,他就没有以后了。”
杨福良这厮需要约束,在杨家能约束这厮的人可不多,杨猛算一个,丁泰辰也算一个,想了想之后,杨猛也应了丁泰辰的请求,林李这事儿,可容不下半点的马虎大意。
送走了来去匆匆的丁泰辰,杨猛看了一下皖赣的战报,曾左二人都陷入了苦战之中,太平军对于皖赣的守护,力度越来越大,这对杨猛来说不是坏事儿。
这说明,近期杨秀清那厮,将心力都用在了政事上,无心内斗,等洋人的挑衅一到,太平军这片文章,也可以起头了。
河道工程,历时半年有余,也慢慢的进入收尾阶段,虽说有些仓促,但整理过的河道,总会比年久失修的要好一些,凑活吧!
丁泰辰回了广州,二十五艘战舰改装的商船,就趁着一个夜晚驶入了大海之中,随着云烟买卖越做越大,珠江口的各国商船也越来越多,对于航海的一些东西,杨家的船队,也掌握的极为到位,在自个的地盘,让二十几艘商船来无影去无踪,丁泰辰还是能轻松办到的。
二十天之后,太平军林吉李所属的北伐大军,在静海消失了,僧格林沁和胜保的南北大营仍在,静海城中的长毛贼也没什么提前的异动,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
林吉李的人马是什么时候没的,前线的官军也说不上来,自打上次突围损兵折将之后,静海城中的长毛贼,一直都是无声无息的。
静海附近,偶尔的战事,也是僧格林沁主动发起的,打一段停一段,谁曾想,最后一次攻城,官军竟轻易的登上了静海的城墙,城墙上的官军面对死城一般的静海,也显得十分的惧怕。
了无生息,虽说静海城中有些烟气,但寂静无声的静海县城,却是令人发毛的,僧格林沁一声令下,大军进驻静海,可搜遍了全城,除了老鼠之外,阖城上下竟没一个活人。
这事儿离奇的很,没两天的功夫,天兵天将一说,就在僧格林沁与胜保的大军之中流传,这玩意儿对军心的影响是极大的。
无论是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八旗精锐,还是胜保手里的江南精锐,这两天的功夫,兵营里多了不少的逃兵,也多了不少焚香拜佛的,这对军心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一旦林吉李的人马杀个回马枪,天津卫周围的近十万大军,只怕一下就会溃散。
僧格林沁与胜保的军令,虽说严厉,但这丝毫挡不住官军,对长毛贼的敬畏,消失无踪的林吉李部,实在是太过诡异了,除了神怪之说,好像也没有别的说法可以证实林吉李的消失之谜。
僧格林沁的战报,到了朝廷,不仅引得咸丰帝震怒,军机上下也是骂声不断,如今是什么时候了?在京畿之地搞出神怪之说,万一林吉李的目标是京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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