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猛的称呼虽说有些不伦不类。但林普晴却极为感激的,若是杨猛称呼沈葆桢为姐夫,那对自己夫君来说,就要英雄气短了,沈世兄是个不错的称呼。
“就因为这个?”
杨猛的理由太过简单了,简单的出乎意料,就是为了给杨毅拉几个帮手,就一举顶起了林系的三个主力,这事儿还真有些儿戏了。
“嗯!一是几位世兄的本事,二是帮衬我二哥。三是与林公的交情,这事儿我说不太明白的。你们找我二哥去问。
至于林家的两位世兄和刘世兄的差事,等我到了广州再说,急切之间,还是不好安排这许多人手的。”
看着一脸真切的杨三,沈葆桢和林普晴都有些无奈了,这话听在耳中太不真切了,就为了给杨毅找个帮手,这位拔擢了一位巡抚、一位提督、一位团练大臣,后续还要挺一挺大姐夫刘齐衔和林氏兄弟,这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若是府道官还情有可原,这上手就是巡抚、提督,这位杨家小子的手笔,未免太阔绰了。
“老三,此去广州你有什么打算呢?”
杨猛的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普晴也不好再追问什么,这事儿只能找杨毅问个清楚了,广州这地界,对林氏的人马来说是个伤心地,既然与杨家绑在了一起,广州的事情也就成了大事。
看杨三的做派,与先父差不多少,强硬的很,一旦在广州惹出了祸端,牵连的还是林氏的人马。
“与洋人开战!”
果不其然,杨三说话还真是直接,开战之事当由朝廷定夺,他这么说话,显然是把两人当做自己人的。
“老三,这事儿还是要谨慎呐!”
与杨猛说话,林普晴是主导,见夫婿沈葆桢皱眉摇头,林普晴也说出了大概的意思。
“没什么谨慎不谨慎的,中西之间终有一战,不可避免!既然不可避免,不若咱们主动应战!这次让沈世兄任职湖南,也有做广州后盾的意思。
广州之事,我一人担当即可,沈世兄与诸位世兄的责任,却在这江南之地。
江南的战局,我已作出了部署,不出意外的话,太平军年余之内,就将被困死在苏浙皖三省,只要太平军不闹事儿,我就有扫灭洋夷威胁广州的信心!”
杨猛的话与林则徐差不多,太过强势了,听完这些以后,沈氏夫妇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老三,当年父亲大人就是在广州受挫,你这般强硬只怕事情闹大之后,又要做朝廷的替罪羊了。”
对于当年之事,林普晴的心里也是有些怨气,老父亡于任上,与七年戍边的苦楚大有关系,若不是……
“哼……替罪羊?我看哪个敢?水师团练可不是什么摆设!”
杨猛这话就不该说了,毕竟三人是初次见面,这话太过悖乱了,听了这话沈葆桢的脸色大变,林普晴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
“你……”
“咱们就别说这个了,事情的原委,你们找我二哥去说,我在长沙已经给你们置下了宅子,里面多少有些家资,到了长沙之后,这宅子你们还是要住的,不然就是打脸喽!”
有些话要慢慢的分说,留下一个话头之后,杨猛又叙起了私交。
“老三,这事儿断断不可,你这么做,让幼丹如何做人呐?”
杨家是大商。林普晴是清楚的,只怕杨猛出手,那手笔也小不了,这些年跟着沈葆桢一路走来,虽说清苦了一些,但有些事情,是断然不能做的。
“东西也不是很多,两进的宅子一座,配套的家具、字画一宗,雇佣的仆妇三人,散碎的银两若干,就这么点东西,已经很寒酸了,你们不收可就是让人心寒了。”
杨猛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册子,翻了一下之后,报出了大概的物品清单。
“老三,咱们有话直说,你这么做不好!说说这些东西值多少银子吧?若是几百两,我们夫妇就收下,若是太多,收不得!”
在这事儿上,林普晴也是寸步不让,两家交好是不假,但省府的一座两进的宅子,一月的房租怕也得十几二十两,买的话,没有几千两怕是下不来,这么大笔的银子,可不是做清官能偿还的起的。
“呃……这我还真不清楚。
上来一个,去核一核这宅子的价码。”
杨猛拿着小册子,让人去核算宅子的价码,三人就陷入了枯坐之中,杨猛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沈氏夫妇有许多东西,需要考量,沉默一会儿,也算是好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