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名琛这厮白做了这体仁阁大学士,与杨老三殴斗,在圣眷上他就差了好大一截。
这杨老三也不是什么好物件。到了广州就不能好好说话?动刀动枪、出口就是威胁。哪有一丝当朝一品的官威、官体?”
处置这两位。彭蕴章也没那本事,杨老三是什么物件,彭蕴章再清楚不过了,两三个叶名琛这样的合伙,说不定能与杨老三斗法,没有两三个,只会吃亏,嘟囔了几句之后。彭蕴章带着折子,带着一帮军机,挪着步子奔上书房来了。
“这事儿杨三哥做的过分了,但叶名琛也是,知道杨三哥跋扈就不能让这点儿?全无一丝疆臣的气度,彭师傅,这事儿如何决断呢?”
与彭蕴章一样,这两年四色棍也觉得自己的身子骨有些差了,若不是杨三哥所受的鹿血之法和那银匣子里的秘药,做皇帝的那一丁点乐趣。也要消失殆尽了。
这几个月,无奈的四色棍又拾起了当年杨猛教授的强僧法。连续几个月下来,气色也略有好转,如今看了杨三哥的折子,四色棍心里只有感激,感激之下,皇帝的心意自然是要有偏颇的。
“陛下,这两人不顾官威、官体,肆意殴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折子里的事情整改一下就好,至于这两人还是要斥责一番的。”…
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彭蕴章也不在此事上较真,掺和权臣的殴斗,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叶杨之争,对朝廷来说,越早平息越好,杨老三这厮虽说去了广州,但圣眷不降反升,趁着两人的殴斗还在初期,警告一下叶名琛也不是坏事儿。
一旦两人生死相搏,死的那一个必然是叶名琛无疑,叶名琛死了,杨老三在广州就没了束缚,留下叶名琛制衡杨老三,对朝廷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
“两厢各打五十大板,尚算老成,只是这杨三哥与叶中堂怕是走不到一起,两广的权责如何给两人划分呢?”
皇帝一句话,就要划给杨老三两广的权责,这在彭蕴章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杨老三过于跋扈了,一旦朝廷在权责上死力打压叶名琛,只怕那杨老三得寸进尺,若是在广州害了叶名琛,这事儿就不好收场了。
“陛下,杨部堂那边统管的是洋务之事,五大商埠基本都在城外,朝廷这边是不是也要约束一下杨部堂的职权呢?”
“嗯!这话说的不错,杨三哥跋扈惯了,给他的权力过大,未必是好事儿!
这么着吧!广州城垣,叶名琛主内,杨猛主外,折子里的那个海防营归杨猛统辖、广州水师也是一样,绿营人马和广州将军所属,归叶名琛统辖。
至于广东的练勇,杨三哥精擅练兵,让他整合一下也不是坏事儿,但广东练勇的统辖权还是要交给叶名琛的。”
这些年在军机,彭蕴章也悟出了一个道理,只要皇帝口称杨三哥,那位杨老三必然会有好事儿临门,这么一整,在广州,杨老三的势力一点也不差于叶名琛了,只怕以后叶名琛有的苦头吃了。
“陛下,洋务之事虽说归杨部堂所管,这剿灭海上盗匪的职权,是不是得划归两广官署呢?”
尽力为叶名琛争取职权,倒不是彭蕴章亲近叶名琛,而是为了平衡叶杨之间的权势。
杨老三主外,叶名琛主内,弄不好杨老三就会来个围城,一旦叶名琛被困死了,他还怎么制衡杨老三呢?
“嗯!叶名琛在剿匪上有一套,剿灭海匪之事还是要依仗叶名琛的,这样吧!让广州水师拨出一两营的人马,归叶名琛统辖,叶名琛的绿营也与杨三哥交换一两营的人马,这样两人的职权也均衡一些。”
与彭蕴章一样,身为皇帝的四色棍,也是要制衡杨猛的,圣眷归圣眷,有些事儿还是要按规矩来的。
“陛下圣明!”
朝廷斥责的谕令,是跟着海路的红单船回来的,杨猛得了谕令,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四色棍这货识相,主管城外之事,这权责就大了,此后叶名琛那老王八,只能乖乖的缩在广州城中了。
“杨三这厮的圣眷竟如此之深,可恨呐!这可恶的杨老三,仙神怎么不收了他呢?”
叶名琛在广州的权力,一下就被分走大半,这不仅影响到了他在广州的地位,分权之事对他的两广总督之位,影响也是绝大了。
水师没了、练勇被杨三整改,怕是也没了,加上几营的绿营兵,他手里的人马,直接就被拆散了。
而杨老三那边,又是水师又是绿营的,以他的本事,只怕年余时间,就能练出一支精锐的兵马。
在钱粮上为难杨老三,这事儿叶名琛也只能想想了,海关的税收不仅是广州的一笔大收入,对两广来说,这笔收入也是不菲的,一旦杨老三把持住了海关,他叶名琛说不得还要跟杨老三讨钱呢?
“一招错满盘输,杨老三不简单呐!”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杨老三到广州之后的所作所为,叶名琛也是悚然而惊,这杨老三是个心机极深的人物,自己与他对上,怕是要不得善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