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面对的是长毛贼,随着战事的推进,长毛贼必败无疑!到时候,挟不世之功的就不是三爷了,而是曾左,长毛不灭、曾左不死,三爷的兵权就是杠杠硬的。
肃顺,宗室之人,亲兄端华贵为郑亲王,交好怡亲王载垣,这肃顺在皇帝面前可是很吃香的,这次替咱们上折子请乞增兵、铸炮之事,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宗室的谋国之臣,现在可是极为吃香的。
京师的恭亲王。是皇帝亲兄弟,皇帝是不敢大用的,而旁支的肃顺没有王爵在身。很好封赏,肃顺成为亲王的路子。还很长远呢!皇帝会舍弃这样的宗室能人?”
这段时间杨猛专心于外事与练兵,对国内的政争明显的懈怠了,换做以前,这样的策略,徐子渭提起个头,杨猛就知道怎么做了,今天杨猛也显得格外迟钝,听完了这些之后。他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
“肃顺不是傻子,咱们这样利用他,他就不会怀疑咱们?”
杨猛的脑子,依旧沉浸在国际局势之中,国内的事情太过分心,他也不愿意多想,开口问话,自然省力许多的。
“三爷这段时间懈怠了,用肃顺,何劳三爷出手?那肃顺虽说被困在兵营之中。但耳目可灵着呢!最近咱们身边的一些兵勇可是收了肃顺不少银子,加起来也有千多两了,这小子倒不是监视三爷。而是想从三爷身边捞取一些政绩。
肃顺,交代给那些亲兵的任务也简单,只关注江南的战事。
三爷,若是曾左与二爷起些冲突,肃顺自然会巴巴的上门表功的。”
在徐子渭看来,国内的局势才是大事儿,见杨猛有些心不在焉,他也就提醒了一句。
“这段时间,你多担待一些。英吉利那边的事情棘手,牵扯了不少心思。这事儿你安排着办吧!做的不要太过显眼,小打小闹就是了。闹的太离谱,容易分化咱们与曾左之间的关系。
曾涤生虽说稳重,但他手底下的那些初期的老将,也有一定的诉求,曾涤生容易受胁迫。
左季高油滑,这骡子看的是局势,而不是恩德,要防着他反水的。”
虽说在设计肃顺的事情上,杨猛不怎么用心,一旦到了人事之上,他就会瞪起眼珠子的。
“协饷如何?两湖皖赣,无论兵多兵少,水师团练都是大爷,咱们只需让二爷截留湘楚二军的一部分协饷,曾左那边必然会出声。
这事儿在九江,亦或是在曾左与二爷之间,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到了肃顺的耳中,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儿了。
扩军铸炮之事,咱们先上个折子,朝廷那边必然要计较一番的,一两个月的时间,稍一踯躅就过去了,肃顺若是在这关键的时候,上一道由三爷制衡曾左的折子,咱们扩军铸炮的折子,也就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了。”
说完了这些,设计肃顺的事情也就结了,徐子渭低头又开始处理各地的公文了。
“嗯!不错的主意,就这么着吧!待会儿你让于彪,将五大商埠的兵力与火力部署拿出来,这次上折子要言之有物。
厦门、福州、宁波扩军一万,上海道两万,有冯桂芬的苏浙练勇做后盾,两万人勉勉强强了。”
杨猛的防御部署于彪做好了之后,徐子渭的折子就上去了,接下来,就等朝廷的谕令扩军铸炮了。
呆在军营练兵的肃顺,这些天也觉得有些无聊了,日复一日的高强度体力、耐力、搏杀训练,对肃顺这个宗室来说无疑是种折磨,虽说这段时间本事大涨,但他肃顺求得可不是沙场拼杀的粗糙营生,位极人臣才是他肃顺的将来。
杨老三这厮,虽说面上粗豪,但心里的城府却是极深的,除了练兵之初在军营里呆了半个月之外,这些天,杨老三的行踪都是飘忽不定的。
训练之余,肃顺也会打听一些广州周边的事情,总的来说,这杨老三还真是个一心为朝廷着想的忠臣良将,这样的人几十年才出一个,皇帝能趟上这么个忠臣良将,绝对是福气呐!
杨老三公忠体国,肃顺就要巴结上去,别看如今的杨老三在野,但假以时日,这杨老三未尝不能位极人臣,与杨老三叫好,对他肃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天,肃顺花了千多两银子交好的杨老三麾下的亲兵,终是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九江任职的杨二与曾左起了冲突,杨老三在衙门骂了一句曾左忘恩负义的话,这在肃顺看来,就是好大的卖点了。
交好杨老三的手段有很多,让皇帝提拔杨老三,无疑是最好的手段之一,作为宗室,肃顺从自己的角度,分析了杨老三对朝廷的作用,以编练八旗新军之职司,他给朝廷上了一份给杨老三扩军,制衡曾左的折子。
肃顺虽与曾左交好,但有些时候,他还是要从大清朝廷的利益出发的,江山毕竟是满人的江山,即使肃顺再看不起那些游手好闲的旗人,曾左这样的汉人隐患,还是要提前报备朝廷的。
肃顺的折子,还是有相当分量的,看了肃顺的折子之后,对于军机这几天所议的杨三哥扩军之事,四色棍的心里也有了计较,杨三哥忠勇可用,曾左着力于长毛贼,之后的军功必然显赫,与其让满蒙之人制衡曾左,不若让杨三哥这个同为汉人的忠勇之臣制衡曾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