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是不同的,大清百姓虽说低贱,但洋人比百姓更低贱。这就是杨猛要传达的东西。将洋夷当做猪狗。以后杀起来也没有心理压力的。
广州码头的大场面,早就被秦子祺的人手带回了荔香园,不等杨猛等人到达,荔香园的正门已经挤满了官员和商人。
“德公,杨部堂此举可是分外的提气呐!洋夷牵马坠蹬、千万大钱铺路,端的是美谈呐!
德公文章惊才绝艳,趁着酒兴咱们两人合写一曲,在五大商埠流传。也让咱们大清的百姓,看看这洋夷是如何的卑贱!”
两广总督叶名琛与闽浙总督王懿德的地位最高,他们两人自然是站在了最好的位置,看着满天散着金光的崭新铜钱,叶名琛也捧起了杨猛的臭脚。
“中堂,此事孟浪了!”
虽同为总督,但王懿德这个闽浙总督的地位,是远不及叶名琛两广总督兼着体仁阁大学士的。
“孟浪什么?只要能打压洋夷的气焰,就是好法子,我辈之人也该学学杨部堂。自先帝庚子一役,这洋人在大清的地界就是趾高气扬的。
德公你看。那些欢呼雀跃的百姓,就是这笔大钱由官署来出也是值当的。
这事儿之后,两广官署再出十万两银子的大钱,这广州码头至荔香园的路,就用铜钱铺就,这路就叫蔑夷路!”…
叶名琛的话,越说声音越大,这话听着提气,不仅引来了两广、闽浙官署的人叫好,那些一直与洋人做买卖的商人也是大声的叫好。
“两位大人,这钱咱们出了,两位大人若是写好了曲目,这伶人的事情,咱们也一并办了,大清百姓不知洋夷的跋扈与野心,我等商家却是知道的,这洋夷灭我大清之心不死,这蔑夷路听着就顺耳呢!”
这些都是杨猛差人提前编练的,目的就是拉闽浙总督王懿德下水,随着杨猛手里的兵权不断扩大,叶名琛也知道谁是广州王了,作为官场上厮混的人物,服软、认怂,也是必须学会的手段。
为了保一家老小,为了以后的前程,正值壮年的叶名琛,不顾中堂之尊,也拜在杨猛门下,对于叶名琛这样的,杨猛有的是控制手段,上了船,就下不去,除非是粉身碎骨带着家人一起下地狱。
“嗯!中堂此话大好,咱们也别分彼此了,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吃完酒之后,都要拿出一些曲目的,若是写的深入人心,本督与叶中堂,自有厚赏!”
王懿德作为闽浙总督,眼力界自然是不差的,一听叶名琛在为杨老三捧臭脚,这位在脑子里稍稍的转了一下,就直接入伙了。
在江南,杨老三的威势太大,别看今天来的只有两个总督,据王懿德所知,云贵、四川、湖广、两江、漕运、东河这六大总督都送来了厚礼,除直隶、陕甘之外,大清在关外的九大总督,有五人是给杨老三面子的,自己要是说了什么歪歪话,只怕也得被罢职呐!
除了这些人,在江南剿匪的曾左、沈桂芬、托明阿、和春也送来了厚礼,那宗室肃顺,做的是迎客的营生,这样的权势,即使是清初的铁帽子王也没有呐!
“哈哈……德公果真妙人,就依着德公的意思来,咱们与杨部堂共唱这台大戏!”
作为杨老三的门下人,叶名琛捧臭脚也是不遗余力的,自打投入杨老三门下之后,叶名琛也领悟了不少东西,低头之后,两广的政事也变得极为顺手了,这里面意味着什么叶名琛很清楚,但杨老三势大,自己已然上了贼船,想下来,却是没有门路的,只能带着家口,一条道走到黑了。
对于叶名琛的投效,杨猛那边也是来者不拒,至于以前说的狠话,自然要坐回去的,政客说话,怕是很多时候赶不上放屁的,一个屁不是有声音就是有味道,这政客的话,有些时候,连点声音、味道都没有的。
“诸位公使,这两位是我大清的两广总督与闽浙总督,想来各位公使前来搅局,是有目的的,今日婚宴,众位公使的排场不小,三大全权公使,一个海军上将兼着公使。
咱们这边自然也不能小气了,两大总督、一个南洋大臣、四位巡抚,与诸位的地位也不差的,除了这几位大人之外,五大商埠九成九的商人,也到了本部堂的婚宴之上。
诸位公使有什么话,先在肚子里酝酿一下,我们这些人足以代表大清国的态度了,这虽说是酒宴,但说错了话,或许就会让大清与诸国之间的关系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仔细着些吧!
咱们入席?”
额尔金等人的愤怒,杨猛看在眼里,上门打脸反而被扒了个精光,这事儿搁谁身上也不好承受呐!
杨猛将荔香园门前的众人,介绍给巴夏礼之后,巴夏礼一一的翻译了一遍,这四国公使脸上的怒气,也被慢慢的敛去了,谁曾想,真正的大事儿竟然是在这么一个场合决定的呢?
第七百一十章??搅局(中)。
第七百一十章??搅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