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朝廷,已经完全成了杨猛的桎梏,已经到了不除不成的时候了。再拖延下去,一旦朝廷与列强再签署一些丧权辱国的条约,在舆论上杨猛就要处于下风头了。
“三爷英明。但英吉利之事,还是要谨慎再三呐!”
杨猛这样的说法就没什么漏洞了。富贵从来险中求,这个道理秦子祺也是明白的,三爷的器量绝大,一旦谋算成真,这就是万世不朽之基业,即使被英吉利短时间占了上风,依靠大半的江南之地,杨家未尝没有翻盘的机会。胜算不小,秦子祺也就顿住了自己的话头。
“泰辰,听了这么多,知道你那边该做什么了吧?”
入京之事,如今还有一点不足的地方,那就是运河,淤塞的运河,大大影响了运兵的速度与数量,没个五六万人,杨猛也不敢轻入京师的。
“知道了!一是近期疏通运河!二是囤积大批的粮食!”
“这就好!这局面。不仅是咱们有隐忧,太平军、朝廷、英吉利,都是有隐忧的。这个时候只能放胆去赌了,十足十的把握谁能有呢?
莫要忘了,大清是咱们的主场,大清有四万万百姓,只要有了充足的粮食和枪械,几千万的军队,咱们都拿得出手,以大清的人口数量来看,咱们最不怕的就是死人!
新军死光了。咱们再练新军就是,没了新军没了时间。那就实战练兵,死上一百万、一千万。咱们还没有可用之兵,那合着咱们的族群,就该当奴隶当亡国奴当受尽凌辱的下三滥!
有些事儿你们自去安排就好,娶了新媳妇,老子要去快活快活喽!这一天过得真是憋气!”
撂下了一句让两人挠头的话,杨猛接过新军递来的马缰,快马加鞭就奔荔香园去了。
到了荔香园,额尔金等人,早就灰溜溜的滚蛋了,今天见识了这么多东西,英法美俄四国的许多策略都要跟着改变,现在这时候,他们有心吃酒才怪呢!
回到酒宴之上,杨猛也没了喝酒的兴趣了,勉强与叶名琛等人喝了几杯,杨猛起身就找到了肃顺。
“肃顺,今日之事,有些隐忧,不知咱俩可否交心呢?”
引着肃顺来到了一处水榭,杨猛幽幽的问了一句。
“三哥,咱们兄弟有什么不能交心的呢?”
肃顺的脸色变了一下之后,也瓮声瓮气的给出了答复。
“哼哼……甭跟老子玩这个,你我之间的关系如何,你我最清楚不过了,仔细的思量一下,老子可是冒了勾连宗室的风险跟你说话的。”
扫了一眼肃顺,杨猛冷笑了一下,两人对视,还说这样的场面话,这肃顺还真是个皮厚的物件。
“杨部堂,您所说的隐忧,应该指的是皇帝吧?”
面色肃然的说出了这番话,这才是肃顺的真面目呢!
“不错!刚刚的会谈之中,英吉利的全权公使额尔金提到了攻击津口的事情,大清虽说军马无数,但也有一个好大的弱点,那就是幅员辽阔、海疆绵长,再多的人马摆到这片土地上,都是不够的!
一旦洋鬼子攻击津口,你的八旗新营,就是最好的援军,各地的民团就不要指望了,即使民团有心,圣上也不会让民团轻易进京的。
老子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即使退到东三省,求和、赔款、割地之事,也不能应允,一旦让洋鬼子尝到了甜头,这四面八方都是狼群啊!
赔款、通商、免税、割地,只会让大清越来越贫弱的,银子都做了赔款,咱们的兵马用什么养活?商事的税赋,都免去了,朝廷还有多少收入呢?
有些话,老子不好说,也说不出口,而你就不同了,你是宗室,有些话皇帝还是听得进去的。”
退到东三省这样的话,就已经有些悖逆了,虽说杨猛一直在斟酌,但话题就是这样的,即使再斟酌,也是有许多悖乱的地方。
“部堂公忠体国,肃顺的意见倒与部堂差不多,只可惜我这宗室却是有名无实的,想来部堂那里已经有谋略了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肃顺也不得不认同了杨老三的忠勇,原来他练八旗新营的目的,是为了拱卫京畿啊!朝廷的难处,这位杨部堂一早就想到了。
“嗯!用一用曾涤生之流,赔款、割地、通商、传教,这些条目,叶名琛、王懿德还有那四大巡抚都知晓了,将消息散出去,让朝臣胁迫朝廷抵御洋夷!”
“哈哈……为了朝廷,部堂什么法子都敢用呐!胁迫之说,倒是有些过了,英夷要五千万两的赔款,老毛子要割龙兴之地,这些都是朝廷不可能应允的。
部堂所说的隐忧,是在津口吧?部堂怕洋夷的兵锋抵京之后,朝廷暗弱应了洋夷的这些要求吧?部堂的意思,是让曾涤生掌起唤起大清上下同仇敌忾之心吧?”
“正是如此,不知你肃顺有没有这样的胆量呢?”
“部堂放心,为了大清的社稷,肃顺应下此事了,不要部堂出手,肃顺自可办妥此事!结了我大清的隐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