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卫箬衣明着来,现在暗着来,但是无论是在明还是在暗,她都落在下风。
“说的是福气,和脸面又有什么关系。”卫箬衣淡然的说道。
卫兰衣被卫箬衣抢白了一下,顿时就垂下头去。
即便心底再怎么别扭,面上也要装出一副躬谦和顺的模样,“长姐教训的是,是兰衣说错话了。”
卫箬衣本不想当着外人的面给卫兰衣难看的,但是卫兰衣说的实在是听的刺耳,再加上她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也就不想收敛了。
她无非就是想成就她自己一个温柔贤惠的名儿,卫箬衣成全了她便是了。
拱北王妃见这姐妹二人一个高傲美艳,一个躬顺温和,忙笑道,“京城里都说卫府专门出美人儿,可是不假。瞧瞧你们姐妹两个的样子,可真是在京城的贵女里面出挑的。”
被拱北王妃夸了的卫箬衣淡淡的一笑,而卫兰衣则是再度欠身,“多谢王妃娘娘的夸赞。”她礼貌的说道。
萧子雅缓声说道,“难得今日有兴致,我给大家弹一曲,大家听听看,这曲子里面是个什么意境。”
他这么一说,便将几个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他的身上。
“好好好。”拱北王妃抚掌笑道。
卫兰衣顿时就来了精神,琴棋书画,她什么都精,问音而达意,她自是能听出来意境的。
但是那边坐着的那位便不一定了。
卫兰衣心底觉得有点好笑,萧子雅专门为了卫箬衣而弹琴,难道真的不知道卫箬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不学无术的人吗?难不成这是萧子雅有意为难卫箬衣?
萧子雅手指轻按琴弦,偬偬琴音便从他的指下流淌出来。
琴声清越悠扬,宛若高台明月,清丽而脱俗。
抚琴之人白衣墨发,淡雅从容,珠玉一样的容貌,濯濯青莲,不媚不俗,温和之中透着一股子优雅大气,叫人见而忘忧。
一曲终了,余音袅绕。
拱北王妃先轻轻的抚掌,卫箬衣个卫兰衣也跟着捧场。
“如何?”萧子雅再度抬眸,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桌案前摆放着一盏香炉,香炉之中青烟徐徐,让他那张俊美温和的容颜更显了几分神秘莫测。
“好久不听了。”拱北王妃笑道,“雅儿的技艺不减。自是好听的很。”
她夸起自己的儿子来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不过也不需要谦虚,萧子雅当年书画琴艺的造诣在京城皆是在顶尖的那一部分里面。
“意境如何?”萧子雅淡笑着问道。
卫兰衣看了一眼稳坐如泰山一般的卫箬衣,她才不会先说,叫卫箬衣先说才是正经的,横竖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长姐先说吧。”卫兰衣笑道。
她只要等着看卫箬衣的笑话,然后再由她来收场便是了。
卫箬衣低叹了一声,“子雅大哥的琴声真的是很好。”就是她这种对古琴一无所知的人,听了都能感觉到好的话,那边是真的好了。
卫兰衣眼底含笑,看吧,除了好,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好在哪里?“萧子雅凝视着卫箬衣,缓声问道。
卫兰衣总觉得萧子雅今日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与他往日的温和淡雅有点不尽相同,但是那人的眼眉依然柔和,却也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听着顺耳就是好。”卫箬衣歪头说道。
她这一说完,卫兰衣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见卫箬衣斜睨她,她忙说道,“长姐继续说。”
卫箬衣横了卫兰衣一眼,“好是好,但是我总觉得子雅大哥这琴声之中似乎满怀心事,有一种郁郁不平之意夹在其中无处宣泄。虽然曲音清亮,但是却带着一股子凉意。”卫箬衣继续说道。
反正她是顺嘴胡扯的,她今天心情不好,听什么好听的都会觉得一股子凉意在里面。她听到什么就说什么,说错就错,横竖也不会少块肉。
她没卫兰衣那般的花花肚肠,想到什么就说。
萧子雅先是一怔,随后他怔怔的看着卫箬衣。
卫兰衣在心底已经是笑的打跌了,什么淡淡凉意?不过就是卫箬衣为了哗众取宠胡说八道的吧,这琴音明明就是风花雪月的那一套东西,并非是抒缓心意的那种婉转低沉。
“长姐,这一曲名叫对月赋,寄托的是对明月的赞美之意。”卫兰衣觉得现在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她就喜欢长姐这种不学无术的样子,连曲名都不知道还学人家听琴,搞的像那么回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