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箬衣住的是主人房,条件自是最好的。
卫庚已经将床铺重新铺过了,下面垫的厚实,又去借了一床新被子过来,那被子还是主人家成亲时候陪嫁过来的大红面的被子上面还绣着鸳鸯的图案,若不是卫庚给的钱多,主人家也舍不得拿出来用。
卫箬衣扶着萧瑾在床上躺好,随后将从耳房带过来被子给萧瑾盖上,又将那大红面的鸳鸯被子给罩在外面,替他将四角都压严实了,这才放心。
背面红红的,萧瑾的脸颊也是红红的。
他几乎是一躺下就紧张的将双眸闭起来,心底一阵阵的发虚。
“阿辛去看姜茶还有剩吗?有剩下的就都拿来。发热的人要多喝水,多去茅厕,再捂上一身汗,就要好很多。”卫箬衣对卫辛说道。
“是。”卫辛抱拳,“若是没有的话,属下这就去烧点来。”
“恩恩。好,再弄点糖盐水来。”卫箬衣说道。
“好。”
“阿庚,一会你和阿辛都将湿漉漉的衣服和靴子都换下来吧。你们两个也莫要病倒了。要是你们两个都病倒了,我一个人要照顾你们三个人,可是要忙坏了!”卫箬衣对卫庚说道。
“是。”卫庚也忙领命出去。
紧闭双眸的萧瑾忽然感觉到心底一冷。
藏在被子下面的身子原本是紧张的都有点微微的颤抖,在这会儿却是彻底的松懈了下来。
他的心底划过了一丝自嘲。
他还以为自己在卫箬衣的心底终是与旁人不一样,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在意紧张自己。可是刚刚听了卫箬衣的话,他才恍然,原来她并非只关心自己一人,即便是她的两个侍卫病了,她也会去照顾的。
不甘,伤心,还有一股子无力感从心底升腾起来,他默默的翻了一个身,想要背对着卫箬衣。
他这才一动,耳边就传来了卫箬衣关切的声音,“可是非常难受?”
萧瑾心底苦涩,他将脸朝被子里面埋了一埋,压根就不想搭理她。
“我知道你难受。”卫箬衣早就习惯了萧瑾那别扭的脾气,所以压根就没多想,她只是低叹道,“你先休息休息,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你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要赶紧和我说啊。”
好像萧瑾这样成年累月也不生一次病的人,猛然病了,比寻常人更难受。
“和你说了又能怎样?”萧瑾闷在被子里,哑声说道。
“我可以帮你按按。”卫箬衣说道,“一会我叫阿庚去问问看附近可有什么土郎中的。若是没有的话,就只能靠你硬扛着了。你说你病了为何不肯吱声呢?”
少女的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埋怨,惹得萧瑾心头一动。
“我怕耽误了你回京的行程。”他怔了片刻,还是低低的将自己心底所想说了出来,“你若是不能按时出现在以你名义举办的饮宴上,怕是会惹的各方揣测。一定会有好事者探究你去了哪里,和谁去的。”
他不想她的名声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