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略掀开了车帘,回首远望,那被白马驮着的黑色身影渐行渐远,老夫人视线虽然有点朦胧模糊,却也在那背影之中看到了几分卫毅的影子。
果然是那臭小子的女儿!
老夫人心底感慨,有点自豪,又有点懊恼,她怎么就心软的放了这臭丫头去了呢!
良久,老夫人才放下了车帘,无力的对外面的侍卫道了一声,“走吧。”
毕竟是都长大了,会知道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去走了。
若是府里其他的几个姑娘今日将卫箬衣和她说过的话说一遍,老夫人断然是不会信的。但是这丫头不一样。放眼整个大梁,又有几个姑娘能在御前斩杀前库尔德王,能在宸妃娘娘的寿宴上救下那么多贵妇贵女!
这个丫头不是池中之物,老夫人明白!她只是心疼这姑娘。
一个姑娘在要在一群男人之中脱颖而出,付出的努力和所承受的东西都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明明她的身份已经那么高贵了!
卫箬衣快马扬鞭,重新赶回驿站的时候,锦衣卫们已经离开了,驿站里外一片空荡荡的。
她寻到了后面,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顺着这股气息,她推开了一间屋子的房门,只是看了一眼,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里面躺着两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假冒禁卫。
两个人的腿自膝盖朝下都只有骨头没有皮肉!皮肉被一片片的削下,散落在一边的上。森然的白骨上沾着血沫子,看起来无比的慎人。
卫箬衣打了一个寒颤,赶紧从那屋子里面退下,拉着小白快速的离开了驿站。
一直跑出去老远,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了郁结在心口的一口浊气。
刚刚的场景不知道是不是萧瑾的“杰作”。卫箬衣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虽然知道那些人是反叛之人,萧瑾为了获得情报,肯定是会用一些非常手段的,但是一直都记得原著之中的卫箬衣是怎么被萧瑾炮制的,如今再乍一看到这样的景象,卫箬衣的心头总是有点奇奇怪怪的感觉。
甚至身子都有点微微的发寒。
她继续策马前行,一直闷头赶路。
小白的脚程很快,将她带到了与卫庚和卫辛约定好见面的地方。
她还是来晚了,卫庚和卫辛显然已经不在这里了。
难道是被萧瑾叫走了?应该是这样的。
卫箬衣茫然了片刻之后,就再度回神。
他们之前商量过要用卫庚和卫辛假扮自己去套取叛军的信任,继而查到那些被叛军扣押的贵州们都被关在什么地方。
萧瑾过来一定是和卫庚和卫辛说明了自己的去向了,所以卫庚和卫辛才会离开。
那她该怎么办?
卫箬衣骑着小白沿着围场外围略转了一下,她还是很小心的,怕被叛军看到,所以她索性调转了方向跑去了官道,她虽然追不上萧瑾了,但是应该能截住秦少阳所带的大队人马,他们比萧瑾动作要慢上许多。
不出卫箬衣所料,等她绕到官道上之后,很快就看到了远远的行来一大队人马。
锦衣卫的大旗在天空下显得十分的夺目耀眼,马蹄声传来,振聋发聩。
卫箬衣拍马迎上,还没靠近就被先头的锦衣卫给阻拦下来。“什么人!”有人高声呵斥道。
卫箬衣身穿男装,手里倒提着长刀,只身匹马。
“还请这位兄弟和你们秦指挥使通报一声,紫衣侯卫府中人在此等候多时。”卫箬衣抱拳对那呵斥他的小旗说道。
“你怎么确定你的身份?”那小旗一听是紫衣侯府中人,也不敢怠慢,高声问道。
“此玉佩乃是侯府之物,递给秦指挥使,他一看便知。”卫箬衣解下了腰间玉佩,扔了过去。
小旗将玉佩接住,马上打马去问。
不消片刻的时间,他就再度回转,身后跟着身穿深紫色飞鱼服的指挥使秦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