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明白?”淑妃的眼泪缓缓的从腮边滑落,“若是我说我后悔过,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不会。”男子缓声说道,声音之中的冷意不减。“我明白你的处境,但是并不会原谅你。你我如今只是合作的关系。你我各取所需。”
“可是你答应过我……等你成功之后,你会依然让我留在宫里。”淑妃泪光满盈,短时一副雨打芙蓉的凄美表情,但凡是个男子看了都会动心不已。
“我说到做到。”男子的声音不变,“你的荣华富贵一点都不会少。”只是他捏在她下颌上的手稍稍的加紧,让她感觉到了一点点的痛感。“不过你也要说说,为何陛下依然给四皇子殿下赐婚,而非是五皇子殿下?”
“我已经尽力了。”淑妃吃痛,不得不顺着他的手劲,垫起了自己的脚尖。“皇后横插一杠子,再加上那柔然公主着实的不争气,知道萧晋安已经有了侧妃了,还要跟着他。我也无能为力啊。萧瑾又是那样的臭脾气,陛下就差要砍他的头了,都不能让他答应。这你不能怪我。不过那幅画我已经成功的让陛下挂入了他的寝殿之内。”
“总算是还有点用。”捏在她下颌出的手指骤然松懈,她被推了一把,淑妃一个趔趄从暗中被推了出来,“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久待之地,一会掌灯的太监就要过来这里了,看到你,也是一个麻烦,以后再有事情我会通知你。”
“哦。”淑妃娇柔的点了点头,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再将眼角的泪水都擦掉,这才匆忙的从那宫巷里面走出。
“本宫的妆容花了,你们陪着本宫去补补。”她对自己的宫女说道。
宫女们应了一声,随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淑妃的身后。
淑妃一边走,一边暗自捏着自己的衣袖,眼底流过了一丝冷光。
原谅?笑话!她又何须他的原谅,当年她打从进宫的那一天起,就不知道后悔为何物。天下的男人都是蠢货。只要女人服软,小意温柔,便以为自己不可一世了。答应她在事成之后留在宫里?淑妃都想对天大笑上三声。
到时候只怕要被留在宫里的人是他了吧!看在他生的还不错的份上,她可以给他留条生路,只是前提是他要听话。
她何须被人当成刀枪来用,她要的是将旁人当成她的工具。
萧子雅打从宴席回到王府就默默的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他心底暗潮翻涌,气闷烦躁。
“主子。”成书走了进来,呈递上了一长信笺。“这是刚刚送来的。”
萧子雅忍住心头的烦闷展开一看,更是觉得自己怒意压制不住的朝上冒。“萧瑾倒是一个好样的!居然能查到那里。好啊,既然他替咱们查到了,那就权当送咱们一个大礼!”他说罢抬眸看向了成书,“安排人手,跟着萧瑾,只要萧瑾一找到那边,确定是当年的那个人,就将他与萧瑾一起杀掉。不对,应该是不管那人是不是当年的,也不能让萧瑾活着回来。”
“是。”成书领命出去。
等成书走后,萧子雅将手里的信笺烧毁,瞬间信笺上的火光跳动,亦如那火苗跳跃在他的眼眶之中,眼底之上一般。
镇国公府夜间已经加强了巡逻和守卫,萧瑾再想进去就难了,只能再等等。不过他现在也很忙。
最近他将之前京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罗列了出来,发觉到其中似乎真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旁的他不能肯定,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个被灭门的耿太医与萧子雅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联系。
当年他是给萧子雅看腿的太医,还曾经是太医院的院正。
只是那之后他就隐退离宫了,就在京城住了下来,因为他本就是京城人士。
他问了不少人,耿院正离开太医院的时候到底是用了什么理由,也调阅了当年的卷宗。耿太医离开是以伤病为由请辞的。
但是他有查问了不少人,耿太医善于养生,他自己的身体一贯康健,就连风寒都很少会感染,哪里会有什么伤病出现。
他还调了所有耿太医的医录,发现耿太医写医录都非常的认真。
宫里以及其他贵胄之家有什么伤病请了他,他的记录都是一丝不苟的,写的十分的详尽,这本就是太医院的要求,也是方便后面的太医调用,但是萧子雅那时候的腿伤记录却是写的含糊其辞,言语不详。
这与他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
他还查到与他一起离开皇宫的,还有太医院的一个医童,那是耿太医的贴身医童。
若是耿太医以自己年纪老迈,身体有病为由离开不算蹊跷,但是那个医童年轻力壮,一直跟在院正的身边,耳濡目染,应该说是前途远大的,怎么也一并离开了呢。这叫萧瑾觉得事有蹊跷。
可惜那医童不是京城人士。
萧瑾找人按着他留在档案里面的地址去找过,只是那地方前几年发过水,村镇上的人都逃过难,等水退了,大部分人回到了原址,这位医童却是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