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知道萧瑾心底想要的是什么。
即便是现在想要成全他一个心意,也无从做起了。
“多谢陛下。”卫毅再度躬身。
皇帝有点怔忪的看着卫毅的身影,“你去的是定州吧。”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卫毅直起身来,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朕知道了。”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卫毅再度行礼离开。
等卫毅走后,皇帝浑身倦怠的朝着龙椅里面一靠,更觉得头隐隐的痛。
“高和全。”他闭上眼睛缓声说道。
“在。”高和全忙从门外走了进来。
“再上点静思吧。”皇帝说道。
“陛下,伊荷说过这种香一天不宜超过两次。”高和全说道,“陛下今日已经用过两回了。”
“可是朕的头还是疼啊。”皇帝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裴敏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高和全说道。
“那就传裴敏过来吧。”皇帝说道。
高和全叫了人去请裴敏。
裴敏才刚刚回到太医院,屁股还没坐热,就直接被叫去了御书房。
他给陛下看了诊,却也是和其他的太医一样,完全没看出什么病症出来。
“废物。”皇帝实在是头疼的难受,烦躁的低骂了一句。“你们这些太医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宫女管用!”
裴敏噤若寒蝉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出。
“要你们何用!”皇帝心神更是略显的狂躁,拍了拍桌子,“滚!”
“是。”裴敏不敢逗留,忙拎着箱子赶紧退出了御书房。
等出了御书房,他总是心底好像横了一根刺一样。
虽然说他不是什么神医,但是怎么说这么多年在医术上也算是有点建树,不然也到不了医正的位置上。
陛下这头疼之病来的奇怪,之前也没什么过多的征兆,最近发起来却是厉害的很。
他们各种办法都用了,只能稍稍的减缓症状,并不能治愈。
大夫不是万能,这裴敏也知道,但是事出总有因,不管是什么病症,也不管能不能治好,总有个根源吧。
这陛下头疼的根源他们是一点都找不到。
这头疼的症状是从大皇子的死讯传来开始的。
若是说陛下是因为思子心切,也是能讲的痛,如今五皇子殿下又罹难,陛下更是思量过度,这也不难解释。只是裴敏依然觉得有点蹊跷。
不过裴敏转念想想也就释然。
崇安郡主原本那么光鲜靓丽的一个姑娘,也因为五皇子殿下的缘故如今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唉,裴敏只能摇头低叹一声,抬步回了太医院。
卫箬衣回到了回澜阁之中,她这次离开国公府,卫毅帮隐瞒的好,竟是连家里人都不知道前因后果。
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又派人将绿蕊和绿萼从别院接出来,就真的如卫箬衣只是去了别院修养了一番而已。
卫箬衣病重回府,府中菊姨娘是最最开心不过的。
她巴不得卫箬衣不回来了才好。
如今压在她前面的兰姨娘和竹姨娘相继出事,即便卫兰衣现在是个什么侧妃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她的母亲已经被赶出了国公府。如果卫箬衣再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那这府里嫡小姐的名头没准真的是要落在了卫红衣和卫简衣的身上了。到时候她再在族中过继一个男丁过来,当成儿子,可不就是能承继镇国公府的爵位了吗?卫毅活着,她是当不了嫡夫人了,但是如果卫毅死了,她的儿子能当了新的镇国公,那给她将声名一正,再请个诰命在身,不是什么难的事情吧。
之前有兰姨娘和竹姨娘,她们两个,一个是侯府小姐的出身,一个生了一个儿子,怎么也轮不到她来蹦达,现在看是不一样了。
梅姨娘天生就是个性子软的,好说话的,不然不会被竹姨娘欺负那么久,连大公子差点都没保住。即便现在梅姨娘当家,说话比她说的管用,但是那是国公爷看在卫箬衣的面子上的。
只要卫箬衣一死,梅姨娘没了后台了,凭什么和她争夺?就凭她那个远在冰河镇的儿子?那卫燕的身子骨都已经坏成那样了,能活几年都是个问题,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到时候她找点人去冰河县将卫燕弄死,做的漂亮点,再解决了卫荣,这诺大的镇国公府可不就是她说的算了吗?
这种念头菊姨娘以前就有,只是这些年被人压着,她也不敢贸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