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箬衣将衣服换好之后,又将自己的眼眉做了一些遮盖。
她偷偷的从自己营帐溜了出去。
好在她将卫府的侍卫都安排在自己的营帐周围负责警戒,所以出入皆有她自己掌控,不然的话,怎么偷跑出去还要大费一部分周章。
孙管事才来军营做腰牌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顺便多做了两个备用,所以卫箬衣如今用的便是新的腰牌,这腰牌在军部已经备案,有迹可查,身份不假。
她整日坐在大帐里面自是什么都不知道,别人说什么,她也只能信什么,但是自己跑出来看看就不一样了。
现在是休息时间,营地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大部分人不是在营帐门口有太阳的地方晒晒太阳,就是在营帐里面小憩。
卫箬衣在自己的大营里面溜达了一圈,与她平日里被陪同着巡视大营的时候几乎一般无二,只是稍稍的懒散了一点。
她看到几个士兵围在小片林间的空地上晒太阳,也就凑了过去。
“各位,休息呢?”她笑嘻嘻的也双手抄在袖子里面学着那几个人的样子走了过去,随后蹲在了他们的身侧。
“你谁啊?”那几个人原本在聊天,见晃晃悠悠的来了一个陌生人,纷纷拿探究和差异的目光看着卫箬衣。“没见过你啊。”
“前几天才征调过来的。”卫箬衣晃了一下自己的腰牌,笑道。
前几天的确有一批新兵过来,所以这些人间卫箬衣的腰牌不假,也就没起意。
卫箬衣知道新兵和老兵在军营之中地位不一样。
见那几个人一副懒的理她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就这样凑过来,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我初来乍到的,不懂这里的规矩,几位大哥多包涵。”她朝那几个士兵抱了抱拳。
那几个人自顾自的说话,完全将她给晒在了一边,只有一个看起来年龄大一点的人稍稍的朝他点了点头。
卫箬衣是个脸皮厚到可以去挡子弹的家伙,见有人朝她点头了,她马上就凑到那人的身边,“大哥,您在这里多少年了?”
“十年了。”那人爱答不理的说了一句。
“哇。那不是半辈子都在这里混着了。”卫箬衣夸张的说了一句。
她这一夸张,倒是成功的将那人的注意力给转了过来,“倒是没有半辈子?我都三十了!不过在这里十年,说起来也是不短的时间了。”那人回道。
“您看起来还真看不出已经有三十岁了。”卫箬衣嘻嘻一笑。“看起来还是那么强壮有力。不比二十岁的小伙子差!”
拍马屁这种事情是放之四海皆有用的,被卫箬衣这么一说,那人顿时眼眉一抬,“那是!一般的小伙子哪里有我马术精湛,我老何倒不是吹牛,这个军营里面骑术要说拔尖的,我老何可以排到前十!”
“那您和我说说呗,谁能排第一?”卫箬衣见成功的打开了那些人的话匣子,也成功的混了进去,默默的在心底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看你是新来的,就和你说说!”老何指了指周围的三个人,“他们几个都是在这里混了十年以上的老兵!个个都是骑术精湛的一把好手。不过若是说在这个军营里面,骑术最好的应该是孙小将军了。”
“难道还有孙老将军?”卫箬衣明知顾问道。
那些人顿时给了卫箬衣一个孤陋寡闻的眼神。
卫箬衣虽然被大家鄙视了,但是心底却是高兴的很。这便是她谈话的技巧了,你要找别人能在你面前显摆的事情来和人聊天,他们能显摆了,自然和你说的就多了,到时候再东拉西扯的,说着说着就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很多有用的信息,因为人在得意的
时候戒备之心是最小的。
当年卫箬衣可是靠着这样装傻的技能谈下了不少难缠的客户。“你是新来的,自然很多事情不知道。”老何果然被卫箬衣给套上了话,略显的得意的说道,“孙老将军便是在这个军营里面的都尉将军,后来受伤不治,重病逝去。自打那以后,咱们这里就被人代管了半年
多的时间,大家都以为孙小将军会承继他父亲的职位成为新的都尉将军,哪里知道京城里面的人不知道是做什么吃的,居然派了一个娘们儿来当我们的都尉将军!”
呃……卫箬衣在心底默默的擦了一把冷汗,若是他知道自己就是他嘴里的那个娘们儿,不知道他是会做何想。
“别乱说了,人家地位高。”旁边有人小心的提醒道,随后戒备的看了卫箬衣一眼。
老何顿时警觉,别开脸去。
卫箬衣知道他们这是在避讳自己这个不熟的人。“老何,老何,咱们孙小将军很厉害是不是?您和我说说,孙老将军受伤是因为被耽误了嘛?”卫箬衣赶紧装出一副傻乎乎没听懂的样子,扯了扯老何的衣袖,直接忽略了娘们儿的那句话,而是追问老将军
和孙将军的事情。
她知道人都是怀旧和念旧的,所以这种被人戒备了的时候,必须要打一点感情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