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不敢吱声,规矩的聆听着。“萧玉,你给我记得你父亲的双腿是什么人给弄残的!还有是什么人将你父亲害到现在的地步的!”萧子雅的喘息声之中夹杂了几声急速的咳嗽声,“我若归天,我出殡那日,会有人带你离开,到时候你务必
跟着他走。有些事是注定亏欠咱们的,咱们要一点点的拿回来!萧玉,你切不可再对你五叔动了不该动的恻隐心思!他是我们的仇敌!若非是他,我现在也无需变成是现在的样子!”
萧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孩儿记下了!”
“退下!”萧子雅的声音再度传来已经是不容萧玉置疑。
萧玉纵然还有很多事情不甚明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提出疑问来,他只能别别扭扭的行礼,随后叩首而去。
侍书等萧玉走后,这才稍稍的将遮盖的密不透风的层层帷帐打开,露出了帷帐之内一名年轻男子的身影。
“主子,小主子他……”侍书似乎有点不忍,“他还小。您不必对他如此的严厉。”“就是一直觉得他还小,很多东西不想让他沾染,所以我一直护着他,宠着他。”萧子雅露出了半个身子,墨发垂肩,一袭素白中衣随意的搭在他的身上,并没怎么系的齐整,堪堪的露出了一大片泛着玉色
的胸膛,“可是现在却不得不逼着他长大了!”萧子雅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精芒,让他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上显露出了几分狰狞之意。“这些都是拜萧瑾所赐!”若非是萧瑾的死而复生,若非是萧瑾的骤然回归,若非是萧瑾的咄咄逼人,若非是萧瑾的横刀夺爱,他怎么会加快自己的动作,怎么会顺带着逼迫着他不得不让原本想要给一个宽厚仁爱的环境成长的儿子
加速长大?
萧瑾如今已经不是往昔的锦衣卫千户!而是真实的掌控着锦衣卫的权柄,只要他愿意,这京城之中几乎对他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萧瑾的能力旁人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
他这个堂弟,之前便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当上锦衣卫千户的。与旁人不一样,萧瑾对锦衣卫的一切运作了若指掌。若是旁人骤然接收锦衣卫不免有点手忙脚乱,而萧瑾却不是这样。
他知道什么人可以用,消息应从哪里得知的最快。
所以一直稳坐钓鱼台的萧子雅不免也有点惊慌了。
他若是还困坐京城,迟早会被萧瑾查出一切,好在这么多年下来,该布的局已经布下,该撒的网也已经撒出,即便没有萧瑾这样横插一手,也是时候该轮到他收网捞鱼了。
萧瑾重新回归只是加速了这一切的进展罢了。
京城的疫病本就是他指使人带来的,本是想将京城这趟水给搅浑,可以浑水摸鱼,但是现在萧瑾这么横插一杠子,他不得不利用了一下自己一手造成的疫病,给自己一个可以诈死脱身的机会。
萧瑾能死而复生,为何他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眸光落下,萧子雅的面容恢复了往昔的文雅俊秀,“叫你们准备的事情如今都准备好了吗?”
“侍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南方的疫病会随着春暖花开而逐渐显露出来,便是卫毅所率领之大军也不会幸免。”侍书恭敬的抱拳是说道。
卫毅这次不能活着回来。只要没有了卫毅这个主心骨,京城的谢氏也翻不出什么大的花样来,一文一武?呵呵,萧子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自古以来文人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可偏生文武相轻,文人总是能压了武将一
头,可殊不知,文人一旦遇到作乱,也只能喊喊号子罢了。最后平定天下的还是需要依靠武力。
自他爷爷那辈被夺走的江山,早就应该还回来了!
只要江山在握,一个萧瑾又算是什么?没了卫毅,没了依靠,卫家也是大厦将倾,卫箬衣即便现在嫁给了萧瑾,将来也必将臣服在他的脚下。
这世道上,唯有权利能带来一切,曾经受过的屈辱,会一一回报出去,曾经他想抓却抓不住的美人儿最终也只能落在帝王之家。
他曾经视她如珍宝,为了顾忌她白白的放弃了很多次机会,可是她不光辜负了他,还将他一片真心当成片叶飘零,任由其风中飞舞,他日他浴血归来,会叫她知道什么才是她应该珍惜的!
只要天下在手,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即便她的心已经给了萧瑾,那他也要让她的人待在自己的身边,陪他看朝日初生,潮起潮落!
一个永宁亲王罢了,又怎么能抵得上这人间的帝皇!
萧子雅越是这般沉寂,萧瑾越是不敢放松。
他派人严密的监视了拱北王府,只求能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出来。
又过了几天不疼不痒的日子,卫箬衣那边的赛马大会也如期举办了。
为了避免当日出错,卫箬衣还是事先去看了看赛马大会设定的路线。
不得不说,关西大营不愧是时刻备战的骑兵大营,即便是赛马大会也是严格从实战的角度出发,这路线设置的几乎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
之前孙淮心有顾虑也是实属正常的。
什么沟沟坎坎的自是不用说了,还有各种障碍需要翻越,就是骑兵老手遇到这些地方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对。
而孙淮在见到小白之后就打消了疑虑,卫箬衣觉得他大概不是对自己的骑术有信心,而是对小白有点盲目的崇拜了……
之前的大会,虽然没有奖励,但是是一项荣誉,老的关西大营骑兵们都以能跑完整个赛程为荣,只有有能力能将整段的路程跑下来不出岔子,不管拿不拿的到名次,才算是真正的一名合格的骑兵。
不过这样的赛事是不准新入伍的新兵参加的,怕他们受伤。
只有在骑兵营待了两年以上的人才有资格报名,所以卫箬衣能报名则是真的开了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