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伯被上官千觞以及他所率领的骁骑营所摄,怔了片刻,直到人走的近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迎接他的。
靖海伯一撩自己的衣摆迎了过来,还没等他抱拳行礼,就听到一个带着寒气的声音传来,“来人可是靖海伯王建新?”
“正是。”靖海伯听威远将军慕容千觞指名道姓的叫自己,忙应了一声。
“来人。”慕容千觞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马前的那个穿着伯爵朝服的中年男子,“将他拿下。”
靖海伯一惊,抬起头来,仰视着那端坐在马上的少年将军,“威远将军这是何意?”还没等他的话问完,就有四名校尉过来,不由分说将他的胳膊反剪了过去,强迫他跪在了慕容千觞的面前。
遭逢巨变,他身后的靖海以及海阳城的官员皆一片哗然,但是被慕容千觞的气势所迫,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问话,而是战战兢兢的垂着头恭敬的站着。
“威远将军!好歹我也是有靖海伯的封号,你才到靖海,一个招呼不打,说拿人就拿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靖海伯惊吼道。
“郭凡。”慕容千觞唤了一声,郭凡会意,策马向前,从怀里抽出了一道黄绢包着的圣旨。
郭凡当着众官员的面将圣旨宣读了一遍。
哗啦一下城门口就跪倒了一大片,等圣旨宣读完毕之后,大部分的靖海郡以及海阳城的官员都已经没了血色。
完了完了,本以为山高皇帝远,远在京城的陛下不会管这靖海的破事,哪里知道他们的动作闹大了……
这次慕容千觞过来,不光是为了剿灭海匪,更有皇命在身,调查靖海伯已经靖海郡海城城众多官员失职一案。
这靖海郡是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啊。
慕容千觞以雷霆的姿态扣住了靖海伯,封了靖海伯府,一时之间,靖海郡的众多官员以及海阳城的官员均是人人自危。现在他们走在街上看到骁骑营的将士们就觉得腿软,半夜在家躺着,听到敲门声都会吓的瑟瑟发抖。
慕容千觞要查靖海伯,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单就五千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被挪用一案就足可以让靖海伯人头落地了。
慕容千觞手里有圣旨,若是一旦查实,就地斩杀靖海伯一家,家产充公。
靖海郡郡守的大牢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平日里穿着光鲜,在靖海如同土皇帝一样存在的靖海伯府众人,现在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拉脑袋的,哪里还有半分昔日豪门权贵的样子。
靖海伯一身囚衣枯坐在牢房之中,见到郭凡进来,认得他就是当日选的圣旨的那个小将军,他马上挪到了牢房门口,“小将军。”他急切的叫着。
郭凡是过来巡查的,听到靖海伯叫他,他还是转过身来。“找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求求您和慕容将军说一说。只要他高抬贵手,放过府里的稚子,我王建新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也会报答他的大恩大德。”说完他将自己的小孙子拉了过来,让郭凡看。
郭凡只看了一眼,见那孩子雪白雪白的,一脸俊秀的样子,心底也有点不忍。
“我只能和将军说一下。至于成不成,那要看他了。”郭凡说完,就离开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