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看了看无尘又看了看严谨,“可是他刚才还在和我说话!”
严谨叹息了一声,“回光返照而已。公主节哀。”
“我会为他哀?”云初呵呵的笑了起来,“既然他死了,就葬了他!烧了,埋了!不要让我再看到他!”严谨看着云初的样子,止不住又是一声叹息,“是。无尘公子死前有心愿。”
“什么心愿?”云初怔怔的看着无尘的容颜,冷声说道。
她为什么会难过,一个神棍死了而已,她才不会难过,即便她不住的这样和自己说,但是心底还是抑制不住一阵阵的酸痛。
“他希望公主能水葬了他,让他随波而下,沉到哪里就是哪里了。”严谨说道。
“那你去办吧。”云初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冷,变寒,不带一丝的温度。
“是。”严谨点了点头。
云初最后再深深的看了无尘一眼,这才转身朝门外走去,她的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个小巧的木雕,双眸却是布满了寒霜。
“永定河是大河,虽然水位已经很低了,但是依然有水,就从永定河放了他吧。”云初走到门口之后忽然回首说道。
“是。”严谨拱手说道,“公主要来看看吗?”
云初恍惚了片刻,随后还是一摇头,“不去!”说完她就走了,走的那般的坚决,不带一丝拖泥带水的痕迹。
上了马车,云初才卸下了眼眸之中的冰冷,垂眸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木雕,微微的出神。
这事她第一次在自己活着的时候送一个人离去。
这滋味真的很不好。
“公主咱们去哪里?”蒹葭问道。
无尘走了,她也很难受,所以声音有点低落。
“望月居。”云初说道。
“公主要去饮茶?”蒹葭问道。
“错。是喝酒!”云初说道。
“啊?”蒹葭一脸的诧异。
“神棍死了,解脱了,难道我不应该去庆祝一下吗?”云初缓声说道。
蒹葭无语的看着自己家公主,明明她就是难受的,却非要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何必啊。
不过云初却是没有去成望月居。
她走在半道上遇到了云亭。
云亭自然是认得自己家的马车,打发小厮过来询问。
“出宫了为什么不回家?”云亭上了马车,坐在了云初的身侧,柔声问道。
自打云初升了公主,还没回过秦王府。倒是秦王府的大门快要被前来祝贺的人给敲破了。
云亭来,蒹葭自然识相的下了车去。
看到哥哥来了,云初再也憋不住自己的难受,将头轻轻的抵在了云亭的肩上,闷声说道,“我好难受啊。”
云亭不知道为什么云初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当云初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的心底却是一暖。
“我陪着你。”他用十分轻柔的声音说道,他抬手摸了摸云初的秀发,如同以前在房山郡的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