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虎娃脑后突然荡起一股恶风。前面出现的那些人只是拦路,而后面也有人窜了出来,将他包抄堵截在这条山路上。虎娃的话刚刚问出口,后面就有一条大汉挥起一把砍刀,从上斜着往下砍向他的脖子,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虎娃不用回头也感应得很清楚,挥刀的汉子是个身手还不错的普通人,那把刀就是人们用来伐木的砍刀。刀刃曾崩出过很多个缺口,又被一次一次被重新磨德锋利,刀身上蒙了一层深褐的颜色,那是一次次洗去血迹之后残留的沁痕沉积,已渗入了纹理之中。
如仓颉先生所说,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有其纹理,这把刀也有,它杀人不少。在那些山贼所持的兵器上,虎娃都能感应到同样的气息,这让虎娃想起了前天刚刚见过的那些玄衣铁卫。
山贼与铁卫,气息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明显的不同。虎娃在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的主要是心狠手辣、嗜血凶残、炽欲迷心。
那挥刀的汉子从后面窜出来突下杀手,脸上还带着残忍而得意的笑。可是他的刀明明从虎娃的脖子上划过,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是斩过了一个虚幻的身影。
这不是幻觉,只是视觉中的残影。虎娃已经动了,动作快得令人看不清,砍刀还没有劈落时,他就冲进了前方的那伙山贼之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虎娃就好像不见了,然后有两个人就飞了出去。
虎娃在前冲的同时,用左右肩膀顺势将那两人撞飞,劲力用得非常巧,没有将他们撞得筋断骨折,但飞出去的时候人便已经晕了过去。这两人比其他人的衣服都干净,头发胡子也整齐许多,手中拿的凶器更是特别。
左边的人持短梭,右边的人持飞镰,短梭只有七寸长,飞镰的刃口是向后的。使这样的家伙怎能拦路打动呢,显然不是拿在手里施展的,而是以御物之功飞出去杀人。这两件东西不是法器,但也是经过法力炼化的上品宝器,这两名山贼是三境修士。
撞飞两人的同时,虎娃已经来到另一人的面前,挥拳朝他的面门打了过去。这是一名形容四旬左右的男子,衣料甚为轻便华贵,这套衣服很可能是抢来。虎娃看得清楚,此人应该就是这伙山贼的头目,而且竟是一名四境修士。他的打扮就像城廓中的贵人,也是这伙山贼中最为干净整齐的,连指甲缝里都没有泥垢,手中拿着一把剑。
剑这种武器,在巴原上的平民间可很罕见,往往都是贵族的配饰。而那男子手中的剑仅仅只有一尺多长,甚至像一把能藏在衣服里的匕首,通体光泽如洗、浮现着奇异的纹路,居然是一件不错的法器。
这名男子站在人群的最后,方才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有一条大汉挥刀砍向了虎娃的后脖子。可是这点头的动作还没完呢,虎娃的拳头便迎面打来了,那男子惊骇之下御器格击,一道剑华升起、扫了过去。
他太意外了,也很惊慌,但反应倒是不慢,修士御器本就是瞬间的事情,但猝然间只顾着自己,没顾及身前还有三名同伴站得很近。剑光扫出只听一片惨叫,那三名山贼的身子已被斩为两截。
身子被斩断了,人当然活不了,但一时半会也没死,惊骇欲绝的叫声中,其状之凄惨可想而知!但御器剑光却没有扫中虎娃的身形,打向面门的那一拳也没有真正击中,虎娃顺势向侧后方一闪,拳头张开往下一抹,人就站到了那男子身后。
山贼首领御器击空,却误杀了三名同伙,已经没机会再发出第二剑了。他的双脚离地而起,手中法器也当啷落地。原来是虎娃从后面捏住了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一般将他拎了起来,手指正好卡住了后颈两侧的血脉。那人脑袋一阵晕眩身子瞬间就软了,当然也运转不起神通法力。
其他山贼这才转过身来,发现两名凶悍的小头目已经飞了出去,更有三名同伙的身子被斩为两段,地上洒满了血迹和内脏,未死透的人仍在挣扎惨呼中,声音却越来越微弱。就算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见到这个场面从头皮到全身也都一阵阵发麻,双腿直打颤。
他们多次见过首领御剑杀人的威风,眼前的三名同伙显然是被首领的神剑斩杀的,但首领本人却被方才那少年捏住后脖子提在手中,就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口中惊恐万状的嘶呼道:“小爷,千万别动手!有话好说,什么话都好说!”
虎娃也没说什么废话,只是冷冷开口道:“把这里收拾好,跟我走。……你们从哪里来,我们便到哪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