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贝尔斯的压力很大，他是阿波罗11号的地面飞行控制指挥官，全权负责指挥阿波罗11号。

而现在阿波罗11号出现问题了，现在的他自然没有时间找一个专家组来慢慢讨论，或者说是给总统与国防部打电话请示。他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思考，而这样紧迫的情况下，决定权无可争议的握在了他的手中。

而说实话，他宁愿这个决定权没有握在他的手中，因为这个代价他承担不起。

阿波罗计划从开始到今天已经八年了，耗资迄今为止已经超过200多亿美元，参加工程的有2万家企业、200多所大学和80多个科研机构，总人数超过30万人。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拿同时期建造的小鹰号航空母舰来说，小鹰号航空母舰的造价只有4亿美元。就算是算上各种武器，还有军队的开销，这八年来满打满算他们已经烧了两只航空母舰群的编制。

即使是以美国远远甩开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日本十八条街的经济实力（当时苏联是不公开自己的经济数据的，此时都有一种肉疼之极的感觉。

如果现在飞船还没有登陆月球，就放弃打道回府，史蒂夫敢肯定，明天他就会被国会的口水淹没，说不定他还能收获几双糊脸的皮鞋。

但如果继续登月，结果失败了呢，现在地面可是有七亿人守着电视机等着登月的消息呢，他简直不敢想象，一旦这次登月失败，美国无论是名誉还是经济，都会蒙受难以想象的损失。

只要人回来了就好，到时候将早就准备好的“电影”放出来就行，花费了这么大代价，航天中心怎么可能没有两手准备。弄个顶破天的大制作登月录像也就几百万美元而已，简直是物美价廉极了。

而三位宇航员如果死了，那么这最后的补救措施恐怕也没用了，到时候，恐怕来的就不是国会了，烧了国家的钱，还让国家的名誉受损，恐怕政府是很乐意搬出一个背锅侠的。

事关自己的人身安全，史蒂夫很自然的想妥协，到了这里就行了，反正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当他将目光看向航天中心的这些工作人员时，看着这些人期待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却根本说不出来。

登月，可不单单只是为了满足政府，这也是他一生为之奋斗的梦想。阿波罗11号是他和所有工作人员无数年来的心血凝结而成的，在这一刻停止，他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我·····。”史蒂夫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想要发声却是根本无法做到。

惶恐、急躁、痛苦、挣扎充斥着他的内心，史蒂夫已经站在了他的命运交叉口，而最重要的是此刻他的命运与整个人类的命运已经绑在了一起。

他无法做出选择！！

“孩子，勇敢一点，不要害怕。”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在这一刻，史蒂夫的视野突然发生了变化，那些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等待着他下达命令的工作人员全都消失了。

视野之中一切都变为了空旷的白色，而此时一个抚摸的少女身影也出现在了其身后，轻轻地扶住了他的肩膀。

“这是上帝！”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史蒂夫否定了，或许在他的认知之中能做到这样神迹之中的只有上帝。但上帝是神，即使上帝是仁慈的，但他的仁慈依旧是神圣的而威严的。

而他身后的这位神秘身影则是不同，在她面前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卑微与渺小，有的只是温柔与安详，以及可以抚平一切的宁静，就如同母亲一样。

人到中年的史蒂夫此时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一个孩子，在最无助的时候见到了家长，内心的压力在这一刻完全消散，那种舒畅感几乎让他想要哭出来。

“孩子，做你该做的，我在注视着你，我为你感到骄傲。”神秘身影说着，声音即有着支持，又有着催促的意思。

“命令继续执行！”史蒂夫用前所未有的坚定声音说道。

而当其话音落下，周围的一切已经变回了原样，他的面前又站满了工作人员，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但史蒂夫却能够感觉到那是真的。

“指挥官命令，登月继续执行。”工作人员得到了这个命令，正在与阿波罗11号联系，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根本浑然不觉。

人类集群无意识，别称阿赖耶，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所诞生出来的守护者，守护着人类的正常发展，并且在关键时刻推动着人类文明向着更高层次进化，这便是阿赖耶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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