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这竹简之上应该就是记录的对应的咒法。宁圆刚才在飞快念诵,就是逐条诵出咒法。直到了此时,终于与梁庸身上的对应上了。
茅山派与降教斗了近千年,老一辈之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十二禽凶简”是干什么的。那卢太师伯脸色铁青,厉声道:“把这人给我押起来!”
随即有数名茅山弟子上前,但被梁庸一一扫开。最后还是与梁庸同一辈的几人出手,才将他给镇压了下去。
我见宁圆宁缺两个丫头把那凶简和禽杖收起,又是面无表情地站到了一边。刚才那姓梁的想必就是看到了她俩取出了这两件东西,这才不顾一切地出手。
这一番变化可算是让在场宾客瞧得目瞪口呆。天师道的赵、李二人,也是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些什么。清微派一众弟子议论纷纷,尤其是卢霞,嗓门颇响,隐约就听她说道:“早就看这姓梁的不是好人,果然如此!”这姑娘大约还记着当日在朱砂岛时的事情。
那位卢太师伯怒声下令,洛芸等一干降教弟子立即茅山弟子团团围住。洛芸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扬声道:“我等是受了茅山派邀请,特地前来贺喜。你们这样待客,有些说不过去罢?”
那卢太师伯冷哼了一声,想来也是怒极了。毕竟茅山派出了这么大的事,甚至差点让降教的妖孽做了茅山掌教,这事传出去,恐怕茅山派就成了一个笑柄。
那冲虚子上前与卢太师伯说了几句什么,那卢太师伯才冷哼了一声,摆摆手,让众茅山弟子退开。洛芸嫣然笑道:“这才是待客之道。”
那卢太师伯也不再理会她。这时候一众宾客已经是乱成一团,议论纷纷。这在场之人,谁也没见过今日这样的状况呀。任命一个新掌教,就被撸下去一个。这才多少点功夫,已经被撸下去两个人。
我在旁听了一阵,在场绝大多数人此时都抱了好奇心,等着看茅山派今天到底还会不会任命出第三个新掌教。
元符宫前闹哄哄的一团,一众茅山弟子也是神情惶惑,全没了平日的淡定。陈青和吴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姜狐狸拍了拍女儿,过去给两人裹额头上的伤。陈青依然一声不吭,吴恺则是叫了声“师娘”,就大哭了出来。
几名茅山弟子过来,把那庞贝要了过去,说是这茅山弃徒,茅山派要亲自清理门户。骚包脸倒也没为难他们,上去狠狠地踹了庞贝一脚,就把人给了茅山派,乐呵呵地走到我身边,道:“怎么样,哥这次的出场帅气吧?”
我虽然因为肌肉男的死,对姓梁的恨之入骨,但看到姜狐狸和鲁莽精他们这样,心中也是难受,懒得搭腔。
骚包脸挤了挤眼,笑道:“你说这茅山派还会不会立出第三个掌教?”
我瞧了一眼那正在商议的四位茅山长辈。如果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还立什么掌教,就该收了场,回去好好斟酌斟酌之后再做打算。只不过之前茅山派已经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把话说得太满,说死了祖宗规矩不可破,又说今天必须立出掌教。如果现在打退堂鼓的话,那不是自打耳光?
这下子,茅山派可说是自己把自己给推进坑里了,进退两难。
只不过此时去了姓梁的这个心腹大患,我也是心头轻松。至于茅山派接下来立谁为掌教,这都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正想着,就听那卢太师伯皱着眉头,朝众宾客扬声道:“今日大典连番变故,真是愧对诸位朋友前辈不远千里赶来。茅山掌教之位事关重大,我等还需好好商议。”这番话说出,就已经是有了打退堂鼓之意了。看来这四人商议的结果,是打算自打耳光,也不想草率地再立掌教了。
我心中不由暗赞一声,这才是老成持重的做法。但在这时,就听一人说道:“师伯,祖宗规矩不可废。今天正好诸位宾客都在,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咱们就当着诸位朋友面再选一位掌教出来,也正好让诸位朋友前辈帮着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