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水笙走上前去。那姓齐的见到我们,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三人似乎发觉了什么,豁然转身,朝着山隙之中钻了进去。
水笙那姑娘立即惊呼一声,大叫:“别去!”
我展开身法,疾掠而去。但我们二人本就离得远,等赶到时,三人早已经进了山隙,而且走得似乎很急,已经看不见人影。
这山隙极窄,也就能容得一人勉强进出,而且裂缝参差不齐,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尖锐的石头划伤。挤在缝隙之中,就算着急,也展不开身法。
不过越往里头走,这缝隙就变得逐渐宽敞起来,空气极为潮湿阴冷,周遭的石壁上都凝了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沿着缝隙行了一阵,就进了一个山穴之中,虽然洞穴颇小,但相比山隙却是宽敞了许多。山洞曲折,隐隐听到前头有脚步声传来。我打量了下周遭地形,就要举步去追,一回头,却见水笙那姑娘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身子有些发颤。
我瞧得疑惑,这时却也没时间细想,正要伸手去抓她胳膊,就见这姑娘抢出几步,朝着洞穴深处疾奔而去。
我立即跟了上去。那姑娘奔得飞快,身形迅捷灵动,犹如一只暗夜中的豹子一般。我瞧得暗暗纳罕,心中警惕。尾随了一阵,就觉越往里走,空气越是潮湿阴冷。
奔行之间,不停扫视洞中地形,只觉这内里的格局颇为特别,两头尖细,中间膨大。这在风水上是一个很特殊的地势。
正转念间,突然听到“噗嗤”一声响,就像是一个鼓鼓的鱼泡被突然戳破,声音也不太响,但很是急促。我猛觉头皮一麻,浑身寒毛直竖,不及细想,在疾奔中一个骤停,身形一拧,就朝着旁边一处岩石后滚去。同时双手结升阳印,护在胸前,身子缩成一团。
法印刚起,就觉一道罡风呼啸而过。我身子微微颤了一下,皮肤上起了层层战栗,打了个寒颤。只觉阴寒之极,也森冷之极。
刚刚这种感觉,我一点儿也不陌生,是阴煞之气掠体而过。手掌在地上一拍,借势跃起,立即朝前奔去。这股阴煞之气极强,呼啸而来,简直是形成了一股阴潮。
心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立即就明白栓子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这股阴潮汹涌澎湃,我以法术护体,又躲避及时,尚且被波及到,如果是寻常人误入此地,就只能落个毙命当场的结局。老郑头想必也是凭着他看风水山势的本领,被他摸到了此处。
只是这小老头本就谨慎,论本事又远在栓子等普通人之上,这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举目望去,却已经没了水笙那姑娘的影子。心中动念,当即提一口气,朝着洞穴深处掠去。
奔出不远,就见前头出现了几个分岔口,有两个洞口,一道缝隙。微一迟疑,只觉缝隙中倏忽卷出一道冷风,当即追了进去,行得一阵,就见地上伏了个人影。翻过来一看,脸色青黑,嘴唇发乌,身上冰冷,眼珠子暴起,眼角渗出了腥红的血沫子。
虽然形容狰狞,但很是面熟,是进洞的其中一个茅山派弟子。瞧他这样子,显然是措不及防之下,被刚才的阴潮卷个正着。瞧他倒毙的姿势,似乎是一时还未死,又爬行了一段,才咽了最后一口气。
再往前追出一阵,就觉不对,里头越走越窄,到最后成了个死地。只得转了回来,挑了其中一个洞口追了下去,行出不久,前头就豁然开朗,出现了个颇大的空间,一股阴森潮湿的气流扑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