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深人静,油灯微弱的黄色光芒将屋里笼罩,此刻这座院子的主人——太子殿下司南晟正站在房间外,用眼神示意下人开门。
因为从里面门未锁,所以倒还开得容易。
司南晟径直走进了屋子,放下身份问候道:“北夫人住得可好?”
桌案前坐着的白衣女人反客为主似的倒起了茶,一点也不生分。
司南晟伸手准备接过那杯茶,虽说知道这茶并非上好的茶,但是为了得到钥匙,他忍下了想把这只算中等的茶扔在地上的冲动。
不曾想到太子殿下自恋了点,闻人千依倒了茶却往自己嘴里送,看了眼司南晟僵在半空的手,忙请人坐下,“臣妇怕太子殿下喝不惯这茶,所以没给太子殿下倒,不曾想怠慢了太子殿下。”
说罢,司南晟黑着的脸有了些许好转,尽可能的扯出一个任谁见了都觉得不情愿的笑容,倒显得有些尴尬,“北夫人不必客气,可以把太子府当成自己家。”
司南晟实在怕再次在下人面前出丑,便招手让下人们出去,房间里只有闻人千依和司南晟两个人,颇有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气势。
司南晟比闻人千依高,坐着也微低头俯视着闻人千依,眼里被他隐藏的倨傲闻人千依看得一清二楚,却也不说什么。
司南晟这次来可是有抱着极大的信心,索性直说了了当,他可没心情陪妇人玩心机,“北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太子见你只有一个目的,想来夫人也清楚是什么东西。”
“夫人也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染儿那份气质不是普通官宦人家所能有的,若跟在寒王身边岂不委屈了她,可别让她耽误了大好未来。”司南晟扬起势在必得的笑,“现在皇上虽说宠着寒王,但毕竟不是亲儿子,能坐上大位的想来也不是寒王,若然而愿意,本太子可收她为侧妃,将来让她宠冠后宫,享尽世间富贵,如何?”
闻人千依不动声色,倒是让司南晟摸不着头脑,女人不都是爱慕虚荣的么,难不成她还想加条件?
闻人千依将司南晟的表现看在眼里,淡然道:“太子殿下太过看得起臣妇和染儿了,臣妇当年承蒙先帝信任守护钥匙,可是钥匙是死物,在染儿看来终归没有生命重要,阴差阳错,染儿为了救臣妇,将钥匙给了皇上,这是总所周知的事,臣妇觉得殿下要找钥匙应该去问皇上,而非臣妇。”
司南晟双手握拳,青筋爆出,没了那份耐性,“好一个北夫人,你就不怕本太子对你女儿北墨染动手?”
闻人千依并未表现出司南晟想要的惊恐,闻人千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过臣妇相信,寒王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染儿的。”
很好!
司南晟暴怒,咬牙切齿道:“希望北夫人不要后悔。”
拂袖而去。
而此时,挞拔野这里气氛也并不好,军营里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往挞拔野面前站,生怕太子殿下的怒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挞拔野盯着面前的一堆奏折,似要将奏折盯出几个洞来,显然是把奏折当成了司冥寒。
单手一挥,折子落了一地,门外的奴才也跪了一地。
挞拔野紧紧的抓着桌案,“司冥寒……”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似要将司冥寒吞入腹中。
挞拔野似狼,凶狠残忍,身份尊贵而又实力了得的他着实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挑战与失败,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被司冥寒轻易的收了回去,这对挞拔野来说就等于到嘴的肉被别人给抢了回去,这让挞拔野无法忍受。
对了,钥匙!
这密藏钥匙定在司冥寒手里,若是得到这钥匙势必能够如虎添翼,就算得不到,挞拔野眼里凶光闪过,司南晟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