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妃,慢走一步,”太子竟然会首先沉不住气,北墨染心里暗笑,应该是太后那边起了很大的作用。这司南晟一手拖字诀出神入化,从他怀里要人,显然出可能。北墨染从没有觉得能成功,说句不好听的,皇帝在太子心中的分量,并不能记得上一个秘藏钥匙。
但是有太后就不一样了。
“太子殿下,明人不说暗话,我母亲现下在哪里。”
太子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问出来,明显愣了一下,才咬牙道,“夫人来做客,本王这做东道主的至少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王妃如此心心念念夫人,当真是过滤了……”
北墨染摆摆手,“别说这些,你就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母亲。”
“……父皇何时醒,”太子一口银牙咬碎在嘴里,心道这北墨染竟是软硬不吃。
“我见到母亲的那一刻。”
“你果然……”
北墨染垂下目光,“我话已至此,多说无益,还请殿下考虑清楚。”
午后阳光明媚,又是一个好天气。
北墨染亲自端着托盘,上面放的两只碗正是她刚刚给皇帝熬出来的药。她缓步行来,来到寝宫门口,便看见大殿石柱旁站着一个人。那人瘦了不少,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人,不管如何变,在人群里你总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是母亲,北墨染又如何会认错。
“母亲……”北墨染上前几步,却被错身上前的太子挡住了。
“寒王妃……”太子盯着她,只是这么的看着。
北墨染看了母亲一眼,又看了看司南晟,什么也没说端着药又继续向里走去。
“我会让皇上醒过来的。”
“有劳了。”太子听北墨染这话顿时心下一片了然,皇帝迟迟不见苏醒,跟北墨染有很大的关系,显然北墨染并不想让皇帝醒过来。
太子看着司庆楠喝下两碗药,又看着北墨染只是轻轻在他肩膀处随意的那么一拍,皇帝便悠悠转醒了,却是神色呆滞,仿佛一副傀儡一般,虽然睁着眼睛却毫无生气。
“殿下,皇上并无大碍,三天里一定要每天早中晚两碗药,不可断。方子就是这个,”北墨染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举到太子面前,“母亲我这就带走了。”
“北墨染……”
“怎么你准备说话不算话?”北墨染扣住闻人千依的手,一时心下一酸,又差点掉下泪来。
“如若父皇三日后还是这样……”
“我要害他性命又如何等到现在。只希望你们不要逼迫过甚,狗急了还会跳墙,再温顺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北墨染说完便牵着闻人千依的手向远方走去。
性子果然烈。司南晟只觉头疼,他揉了揉额角,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只是睁着眼睛的皇帝,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片阴霾。
北墨染当然没有那么轻易就放过皇帝,她当然留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