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的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愚蠢女人了!
心中暗骂着,脑海里还要强自打起精神来,必须要走出这段路才行,能走远一点,尽量走远一点。
果然啊,爱情什么的最麻烦最恼人了!
如此想着,心中也是越来越累,眼前的路途时明时暗,时清晰时模糊,某一刻。似乎有鸟儿的鸣啭响起在耳边,那声音奇怪,隐约在哪里听过,不久之后,再努力聚起目光,前方的小路,一道人影呼啸而来,转眼就到了身边,搀起了她。
“你怎么了”
这是谁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唔,记起来了,好像是花承景啊,那个武功很厉害的杀人犯!也算自己半个……师父吧!他应该不会要自己命吧!旋即精神一松,晕了过去。
苏瑾的精神在黑暗中时而清醒,时而紊乱。
隐约间,似乎是花承景背起了她,呼啸地穿过山林,还有坚实的背脊,很有安全感。
“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呵呵,像我这样的强盗头子杀人案犯,多年来闯荡江湖,总有自己的一套追踪敌人的法子,好吧看在你这么虚弱得近乎要死的份上,就破裂告诉你啊,我在你身上放了药粉,我的小青对药粉的气味很敏感,几里外都能闻到……”
“早知道我就不拼命了……”
“什么?”
火焰燃烧着,黄色的光照亮了周围脏乱的环境,视野上方的屋顶瓦片残破,录落坍圮的神像。
花承景蹲在旁边,飞快地解开苏瑾左手上的绷带,随后拿出药物,一只盛水的葫芦,飞快地处理着她左臂上的烧伤,光芒映照在他那聚精会神的侧脸上。
“我…………我要笔墨纸砚,要写封信……帮忙送去我家里……相公和紫鸢他们会肯定已经急疯了!”
“这时候你还想这些。”
“不想这些想什么?他们是我在这个孤独的世界最亲近的两个人了!”
“我救你命就不错了,居然还这么多麻烦事,你也真够不客气的!”
“呵呵……”苏瑾扯动了一下嘴角,想露出一丝微笑,随即意识又黯淡了下去,再醒来时,花承景拿来些笔墨,左手已经包扎好了。
对方似乎不想叫醒她,只是见她醒了,才将他扶起来,毛笔放进她右手里,对方这份不明显的隐晦关心让苏瑾心里不觉一暖。
“还能写吗?”
“勉锋……可以。”
“之前真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作为一个女人会这么坚强,做到了那等事!”
“必须要做,活命而已…………我的左手,是不是废了?”
“不是遇上我,就真废了。”
“哦”谢谢了……”
“你之前到底干了什么……”
“……遇上个神经病愚蠢女人,搞什么虐情复仇记,当然复仇对象是我。”
“睡吧,等我回来。”花承景说完,身影呼啸而走。
这个夜晚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挂在心头的事情既然已经说了出来,随后,苏瑾疲倦感就真如排山倒海而来,推倒了一切。
第二天早晨才醒过来,身上还是痛,疲倦得像是完全爬不起来,鸟儿的声音鸣啭着,晨光自屋顶的破口处斜斜地倾泻进来。
终究还是挣扎着起来,肩膀、左手都已经换上新的绷带,衣服也换了,原本在她身上其实是从船屋里翻出来的一件,没什么血,但是大了许多。
这是山林间的破庙,走出门口时,花承景正在前方的树林间打拳,他穿一身黑色的锦袍,晨光之中衣袂飞扬,但每一击的使出,都充满了战阵上的铁血与杀伐之气,刚与柔的美感和谐结合,拳风、掌风呼啸。
这的确不是江湖上的武艺,这是从战阵中锤炼出来的铁血武技。
晨光同样倾斜在树林里,血与火之后,景色更加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