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太后才好像想起来:“来人,怎么不给太子妃赐座呢,哀家老了,你们也老了不成?”
那蓝心郡主立刻使了个眼神,旁边的小宫女忙搬来一个绣墩,安倾然谢了恩就坐在绣墩上,这请安之事,给皇后是天天必去的,但是太后吩咐了,她爱清静,不必每天请安,但是安倾然知道自己刚进宫,不可一步踏错,这礼多点,人是不会怪的,虽然她并不想总出现在太后的面前。
好在,上一世她们相处的还好,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是以,这一世,她虽然提防着,却也是按正常的规矩走。
太后看着落座的安倾然:“哀家听说你救了皇后的命?”
安倾然一提起这个头就大,但仍是笑着道:“这……如果我没来进宫,宫里的太医也该会想到办法,我学的不过是横枝末节,倒是恰巧帮上点小忙罢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孩子,有本事还谦虚。”
安倾然便笑了:“谢谢皇祖母夸奖。”
“来人,给太子妃看茶。”皇太后笑着道。
蓝心就站在太后的身侧,一双美目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安倾然,安倾然喝茶的时候,她也是盯着,安倾然便如针芒在背,很是不舒服。
不管她为什么这样看自己,肯定不是因为喜欢。
安倾然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准的。
安倾然离开慈安宫之后来到了凤宫。
云皇后正歪在床头,看见她来了,绽放了一个笑容,但是很虚弱:“怎么样?你和你皇祖母都说了些什么?”
“回母后,也不过是一个家常,皇祖母只让我喝茶,很快舒贵妃带着康王过去行礼,儿媳便回来了。”安倾然坐在床头,手顺便地搭在 了她的腕上,自己的眉头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皇后的脉像越来越不稳了,那身体怕已是到了强弩之末,大限不久矣。
想到这里,她面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来。
“孩子,别难过,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半年就是半年,眼瞧着我向老天借的寿也到了,借总是要还的,而且本宫这半年里,做了很多事情,完成了自己的心愿,现在只担心你和锦儿,你们好好的,本宫便是去了,也能合上眼的……”云皇后慈爱地笑了。
安倾然没有办法笑出来,只是咧了咧嘴。她的哀伤看在云皇后的眼里,她心里感动:“倾然,母后都想开了,你也要想开些,只是你皇祖母回宫后,有些事情你要在意些……”
说到这里,云皇后停了下来,她不想多说。
安倾然明白,她换了个话题:“母后,你现在身体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用针吧……”
皇后点了点头:“后腰现在不太敢动,但在皇上面前,我只得忍着,你若是能缓解症状,倒也好……”
安倾然便给她施针。
两人的行为都很小心,把宫女都摒退了出去,安倾然替她下针,云皇后虽然疼痛,但脸上的表情却仍旧很淡定,只是实在太苍白了,看得安倾然心里一个劲地泛酸泛疼。
终于回到了东宫,她坐在床上捶着自己的腿,今天一天,她累到了,给云皇后行针很费心神,她绞尽了脑汁,在表舅的医书里找对症的方法,但大多也都是止痛的,她真的没有回天之力,想到这里,她不禁沮丧。
正想着,东方锦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物件近前,没有将东西给她,却盯着她的眼睛看:“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安倾然忙笑了:“是不是我天生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那你是想我了?”东方锦嘴角扯起一丝邪气的笑,上前飞快地偷吻了一下,然后就跳开了。
忍冬在后面看到了,忍着笑,给宫女们使了个眼色,大家退了出去。
东方锦看安倾然并没有往天的活泼,便挨着她坐了下来,声音温柔地道:“瞧我给你买了什么?”
看到那东西,安倾然扑哧笑了:“你这是送给我的吗?是不是送给安明辰的?”
东方锦笑了:“那个小家伙什么时候会喊姐夫我就什么时候送给他。”
安倾然接过那个拨浪鼓,摇了两下,笑了:“明辰三个月的时候就对这个失去兴趣了,你想讨好他,再想别的办法吧。”
东方锦也不急,只是笑得暧昧:“那我们留着吧,总能用上的。”
安倾然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脸就有些热了:“不是说好了吗?”
“是呀,你不是打算这一辈子不和我同房吧?”东方锦很难这么傻气地问一回。
安倾然刚才的悲伤被他这样一打岔忘记了,她笑着起身:“我们成婚还不到一个月,你不是后悔娶我了吧?”
“怎么会?对了,你天天的和母后都说些什么呀,你有没有向母后告我的状?”东方锦欺近环着她的腰,神情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