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想啊,假如他跑我这质问说‘你们方外楼什么保安措施啊我房间失盗了,你得把凶手给我揪出来’,你说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跟他说我和小壳怀疑你所以去翻你东西吧?也不能随便揪个无辜的暗卫顶罪吧?虽然缺德了点,不过这回二白的作用倒是不容小觊。”
“那结果可是我意料之外的啊。他那么精,再加上工作经验,我动过他东西恢复的再好他也能出来啊,那只好对不起二白了。”
“什么啊,你对不起我。”
“你是二白啊……”
“少废话!不过真是天意,从你让我去清明临雪的时候起我就在想出了事怎么圆转,可是一直没想好。来倒是天不亡我。”
小壳着他安静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道:“从那时候起你就知道我在坑你,怎么还往坑里跳?”
“你说你想煮饭,总不能因为火是烫的刀是利的我就干预你吧?不给你机会你怎么成熟呢?”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有担当有主见才行啊。”又扁了扁嘴,“反正最后是‘证据确凿’,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黑锅背了也就背了,充其量他只是觉得我这次整他过分了点而已,我又有前科,被怀疑到很正常,所以说天衣无缝啊……不过从结果来我们俩的感情反而增进了,”
晃了晃缠满绷带的左手,“他也出了气报了仇了。以后都不会再恨我了。总比发现是你好得多得多了吧,这简直是有史以来我背过的最完美的黑锅了。哈哈。”低头继续吃饭。
他说的越是轻描淡写乐在其中,小壳越是觉得自己像被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肺腑翻腾如浪。平复了很久才道:“若发现是我……会怎么样?”
沧海认真想了想,嘴角向下一顿,“很麻烦。简单一句话,兄弟没得做了。”语速很快,不知是否为了掩饰哽咽。
“就……这样?”
“这还不够严重么?”倒了口气,重话还是没说出口。
小壳忽然间有点感觉那杯涩茶的厚度了。他知道还有很多严重的后果沧海没有忍心说出来。对沧海来说,一条已经足以。小壳心里很难过还有点遗憾,垂首却道:“我没有后悔。”
沧海有点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了。望着望着嘴角好像向上弯了弯,郑重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说完又立刻蹙起眉撅起嘴,“你知道你做的最缺德的事是什么事么?就是拿我的糖做诱饵!幸好他们还都不知道我吃糖的事,不然岂不又多一个证据!你再拿我的糖当儿戏,我就、我就——和你断绝关系!”受伤的左手拍在桌上,痛得要哭。
小壳垂首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战战兢兢?是在告诉我今后处事的态度么?愣神中后面的话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抬起头来,不甘道:“那……那如果……”
“没有如果。”不容置疑。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被发现了,你会怎么做?”直视他。
“没有如果。”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得其乐吃完碗里的饭,沉吟道:“我会说是我让你去的。不过没有如果。”眯起眼睛笑了笑,“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小壳有点心疼的着他又懒洋洋的躺回床上去,鼻子一酸眼眸潮湿。低下头端起满满一碗饭,大喊道:“菜都没了我还吃什么呀!”
玉兔高升,二更人定。终于,又到了睡觉的时间了。灯芯已燃了很长,沧海已醒了五回。第六回闭上眼,又睁开,嘴角翘了翘,装作不悦的声音道:“外面鬼鬼祟祟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