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紫菂想了想,“我师父也说过的。”
“这就对了嘛。”
“可是我哥哥也是男的啊……”
“那不一样,那是亲人。”
“亲人就可以亲亲么?”
“当然。”
紫菂忽然又愁眉不展,得人心都碎了。“从小我就没了爹娘,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后来师父对我就像娘亲一样,可是现在,我又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沧海的心一下子没着没落的,忍不住就要抱抱她了。但他还是极力忍住了。“以后方外楼每个人都会待你好的。”
紫菂珠泪凝眸,深情款款的望着沧海,“会像亲人一样待紫菂好吗?”
“当然。”沧海轻轻握住她的手臂。
“那公子爷也会待我好吗?”
“当然。”
“那公子爷就是我的亲人了?”
“嗯。”
“太好了!”紫菂破涕为笑,“那我就可以亲公子爷了!”
沧海差点仰过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紫菂又要哭了,“刚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当、当然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你总是随便亲别人你哥哥会不高兴的。”
“那公子爷呢?”
“啊?呃……我……也不高兴吧。”两眼望天,右手食指挠了挠脸颊。
紫菂又笑道:“那我以后就亲公子爷一个人好了!”
“啊?!”
紫菂就趁他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又搂住他在左脸上亲了一下。
沧海像被烫了似的窜了起来,“失陪一下。”
大步出了七星斋,站在青石道中间大喊道:“紫幽!把你妹妹给我弄走!”
北风卷地。百草摧寒。
一辆原木色的四**马车行进在淮安官道上。拉车的八匹高头大马,一水儿的栗毛银蹄,一般高矮,一般的健壮,马鼻里呵出的热气,在冷风中凝成白烟儿。
赶车的是一个酒糟鼻红脸膛儿的老者,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薄棉袄,真是红到一块去了。还好棉袄滚着白毛边,耳上戴着黑羊羔绒的耳套,下身黑棉裤,黑棉鞋,才没有一红到底。这老者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短须,脸上谄媚的笑容倒有点像个久经世故的小买卖掌柜。他手上套着两个皮护手,握着一根长鞭,扬起时鞭梢笔直,抽落处不伤马股,正将一辆大马车赶得四平八稳。
四名英气少年,骑马护在车身左右,肩上都披着薄呢风氅。神色郑重。大车后面还跟着一驾两轮小马车,同大车一样紧闭着门窗,赶车的却是个年轻人。
这一队人马引得零星路人纷纷观瞻忖测。是时马车多为两轮,少见四轮,加之八匹健马驾辕,车身虽不华丽但已是气派已极。那四名少年更是齐整人物,一个英姿劲秀,一个飒爽磊落,一个柔和沉静,一个深挚洒练。却一般的风华正茂,行止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