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正指挥着一帮人将很多笼子装车。沧海惊奇道:“这些都是鸽子栏里的鸽子吗?”
“是啊,我去哪里它们都跟着我去哪里啊,”神医道:“你瞧它们多可爱呀,你就一点也不可爱。”冲着沧海哼了一声,又道:“小石头有伤在身不能颠簸,他坐车,你就和我一起骑马吧。”
“两个人骑一匹马?”
“是呀。”
沧海头一偏,“我坐车。”
“那你还不上去,等什么呢?”
“等……啊我等的人来了!”
二黑带头赶着好几辆大车停在车队后面,跳下车辕,笑嘻嘻的走过来。沧海开心的冲他招了招手,便钻进马车。
神医指着那些车,拧眉道:“你这都是什么啊?”
二黑的心情非常之好,欢喜道:“所有的兔子啊。”
“什吗?!”
沧海将头从车窗里探出来,风凉道:“唉,我去哪里它们就要跟我去哪里啊,比你可爱多了。”说完就缩回头去。
神医暴跳道:“兔子是我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要就要了!”
二黑苦笑道:“你也真可怜,他用一个故事就医好了我的病,现在我不能听你的了,我得听他的了。”
神医生了好久的气,才终于勉强上马,有气无力道:“……启程……”白,你给我等着,我要是放过你我就不叫容成澈!
这队人马浩浩荡荡离了药庐,却不上官道,偏是捡着茂林野径钻进钻出,直往山内越行越深。起初沧海还没在意,只是在车中和石宣一起逗弄一只黑白花的兔子。这只兔子是启程前紫菂从二黑的笼子里抱出来送给沧海玩的,她自己则拎了一整笼拿上小马车去。
黑白花兔子闻到沧海身上混合着甜腻腻橘子味的薄荷味十分兴奋,虽没有发疯却也不安分的跳来跳去,他和石宣在车里忙着抓兔子,倒也玩得不亦乐乎。笑声传入神医的耳朵里,使他更加躁怒。
最后石宣抓住兔子,开了窗送到小壳手里,这才平息了骚乱。石宣眼眸一深,心中打鼓,一边关窗一边嗫嚅道:“小白,我有事要……”
“等等,”沧海阻住他的手,爬到窗边向外张望,因顽耍气促而脸颊粉红,双目湿润。车内的褥垫等铺陈都被滚打成皱巴巴一团。沧海着荒凉的景致,偏僻却又平坦的小路,好心情仍旧持续,扒着窗框笑道:“澈,怎么这么渺无人烟的?”
神医绷着脸缓缓瞄了他一眼,切,和小石头在一起就那么高兴么,瞧你嘴巴红的。冷声道:“再走深点,找个没人的地方烤兔子吃。”
沧海一愣,随即怒道:“容成澈!别忘了你还有那么多鸽子呢!”
神医瞪着他,凤眸内都是危险。“怎么,你还惦记我的鸽子呢?”
沧海垂下眼眸,嘟了嘟嘴巴,道:“我只是想多它们,才让二黑帮我个忙的……等我走了兔子还是你的嘛。”
神医凌空甩了甩马鞭,空中响起破风的声音。卷好鞭子,阴森道:“敢走,逮回来烤了吃。”
小壳吓得要跑,可又不放心他哥,只好喊道:“紫幽,过来。”紫幽一边控马一边从车窗里碧怜,头都没抬就道:“没空。”
沧海微张着嘴巴,愣了好半天,眨了眨眼睛,“你要吃我?”
神医道:“你哪都不许去,以后跟着我就行了。”
“……凭什么呀?你这人不讲理……”
“你敢走我就把这些兔子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