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今儿早起我就听见外头喜鹊一直叫个不停,原来真的是有贵人来了。”赵氏拨开麦香,对着永恩和乌拉多敏笑道。
麦香拧拧眉头,也只得由着她了,低声吩咐麦黄去把叶大福请来。
“啧啧,福晋身上穿的衣服可真好看,我都没有见过,还有,福晋的头发也真好,乌油油的,上面插的都是啥我也没见过。。。”赵氏对着乌拉多敏碎碎念。
乌拉多敏这才体会了上次永恩的心情,她看了看永恩,永恩转过了头去。
麦香把赵氏拉过来,说道:“娘,好好坐着说话。”
“可不,我一见福晋就欢喜得不知该说啥好该干啥好,正事都忘了,福晋,这一年多谢你老人家对我们家大丫仁慈,吃的是吃的穿的是穿的,我们一家子都跟着借光了,要不,也不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麦香一见赵氏说的不伦不类的,忙打断了她,说道:“娘,你也让人家开口说两句。”
“这个死丫头,你怎么老是拦着我?我得先跟人家道谢,福晋和贝勒爷上门,你也不知道热情些,还不赶紧麻溜地做饭去。”
“孩子娘,你又在这吵吵啥呢?”叶大福撑着拐杖站在了门外。
“爹,你怎么不进来呢?”麦香忙出去扶住了他。
“贝勒爷,福晋,欢迎你们光临寒舍,我这乡野之人就不进去冲撞贵客了。多谢你们一年来对我闺女的看顾,我叶大福早就想找个机会当面给你们磕个头,今儿总算如愿了,请受我一拜。”叶大福说完就丢了拐杖,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去。
“爹,你这样子怎么磕头?”麦香根本扶不住他。
麦香的话说完,永恩出来了,看着麦香费劲地扶着叶大福,叶大福丢了拐杖,根本站不稳,拿着拐杖,怎么磕头?
“免了,快请起。说起来,我们受益于麦香姑娘也不少,内人特地认了麦香姑娘当妹妹,今儿来也是专程来认门的,以后就当亲戚处。”永恩亲自扶起了叶大福。
永恩说完,关嬷嬷便递上了一个礼单,招呼外面的小厮把东西送进来。
“这?以前的人情还没有还清,这可如何是好?”叶大福忙不迭地摆手拒绝。
可是没等他拒绝,小厮就把东西搬进来了,叶大福只好对着永恩打了个千。
永恩陪着叶大福在外面屋子坐了下来,问了一些叶大福这些年的经历,得知叶大福早年还是汉军旗的旗人,曾经当了好几年的前锋,永恩饶有兴味地陪着叶大福聊了一会。
永恩倒是饶有趣味,屋里的乌拉多敏就有些苦不堪言,这赵氏说话实在是太不着调了,两人根本没法说下去,她看在麦香的面上,还不能不应承几句。
幸好,麦香见永恩陪叶大福坐了下来,忙进屋拉住了赵氏,说道:“娘,你去喊一下五婶过来帮帮刘婆婆,让刘婆婆捡几道拿手些的清淡菜做了。”
赵氏听了忙起身,她早就着急去看看这福晋究竟送了些啥东西过来,另外,她看她说了半天这福晋也没有反应,也知道准是自己说的人家不爱听。
“不好意思,我娘就这样。”麦香见赵氏走了,对乌拉多敏笑笑。
乌拉多敏总算明白,为啥每次关嬷嬷回去之后都要说一遍麦香姑娘不容易,有一个这样心智不全的母亲,又有一个身体残疾的父亲,底下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要养,这压力对一个才十一的小姑娘来说,的确是不易。
当然,说是心智不全可能有些过了些,赵氏只是没什么心眼,没什么心机,也没什么见识,挑不起一个为人母的大梁。
“来,到姐姐这边坐着。”乌拉多敏伸出手拉着麦香的手摩挲。
“姐姐,你别这样。对了,我跟你说一个笑话,你认识那顺承郡王家的三爷吗?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那天来我店里。。。”麦香见乌拉多敏眼圈有些红了,忙想起来说点轻松的事情。
“你这孩子,真是胡闹,这也能打赌?那万一要输了怎么办?”
“我这不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不是还有姐姐吗?真要输了,我就把姐姐和姐夫抬出来。”其实麦香说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为以后留个后路,她还真怕那昌龄又来找麻烦。
“你放心,回去我就让你姐夫找找他,以后不准他来打你的主意。”
“还是姐姐好。我就是这个意思,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怕他,动不动就甩鞭子,动不动就说要把人抢进府,也太霸道了些。”
“哦,他居然敢这样大胆?”乌拉多敏立起眉毛问道。
麦香只得又把去年他要抢自己进府的事情学了一遍,“不过他不记得我了。”
“你说的敦敏敦诚也是宗室?”乌拉多敏问道。
麦香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八福在外面喊道:“麦香,佟家大少爷找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