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后,不解地看着四爷,令后者不得不如实禀报道:“九弟此言差矣,儿臣的格格乌拉氏晕车,儿臣已让遂驾大夫拿了丸药过去给她服用。儿臣刚才说让所到州府预备丸药,是想皇阿玛这次出巡,视察黄河河道,想必多半不会去各地为皇阿玛准备的行宫居住,故此想到多备些药丸,是害怕一旦有人经不起这么长的跋涉,有个三病两痛的,能及时有药可用。遂驾人数几千余众,每日难免会有人不适应长途跋涉,为了不耽搁皇阿玛的御驾,儿臣想着多背些预防感冒或者中暑的丸药下去,以备有人生病。”
康熙听后,面露赞许,点头道:“老四,你想得很对,能从你的格格身上,看到整体大局,很好。”
四爷立刻颔首说道:“儿臣能为皇阿玛分一点忧虑,乃是万分欣慰了。”
九爷只好举起榻上的酒杯,对四爷道:“四哥,我敬你一杯,能为皇阿玛想到这么多,愚弟刚刚是误会四哥了。”
八爷也举起酒杯道:“这杯预祝皇阿玛身体安康,万寿齐福!”
众人皆举杯,四爷一直陪着康熙到戌时,方才从御帐中退了出来。
待四爷来到四贝勒府马车队的位置,只见官道两旁已然搭起了数个帐篷。
苏培盛跟在四爷身后,见此情况,上前道:“主子,奴才伺候着您先进帐净面吧。”
四爷点点头,下马将缰绳交给守在他帐篷外的小太监手里,自己一撩帐帘便进去了。
“苏培盛,你去看看颜玉怎么样了?有什么事情立刻来报!”四爷一边说,一边示意跟着苏培盛一起出来的几个小太监来伺候他更衣净面。
苏培盛应声退下,待他来到颜玉帐篷前时,还未出声,便听到颜玉的声音从里传来。
“去,出去给我跪着!连净面这等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杵在这里干嘛?”颜玉正在训斥春桃,紧接着又传来春柳的声音:“格格息怒,您白天刚受了颠簸之苦,此刻不要再动气。”她是福晋派出来跟着颜玉的,说白了也是帮衬着她的。
“春柳姑姑,我在教训自己的丫鬟的时候你还是不要作声。”颜玉不满地说道,她本就不想让春柳跟着出来,是福晋非得让她跟着。
“格格,这出门在外,诸事皆有不便,哪能如在府里一样。春桃并没犯错,格格贸然处罚她,让主子爷瞧见,难免对格格落下个不仁的印象,还请格格三思!”
“她不过是个奴才,本格格然到连处罚一个奴才都不行吗?”颜玉因为一天颠簸呕吐,心情也极为压抑,此刻见春柳还不忘教训,俨然以福晋口气与她说话。这心里头自然相当不快。
可是现在帐篷外的苏陪盛不知道,对颜玉对奴才的不屑微微有些反感,与兰琴的宽和随意相比,苏培盛简直就觉得颜玉太苛刻了。
听到此,他干脆也没进去,转身回了四爷帐篷。四爷已经躺在床铺上看书了见他进来,便问道:“颜玉好些了吗?”
苏陪盛即弓着背说道:“启禀主子,奴才瞧着颜玉好了许多,应该无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