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费高高举起酒樽,大笑:“今日本将军设宴款待诸位兄弟,目的便是不醉不归,谁要喝得最多最爽,这美人儿就归谁,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听得竟然是这个比赛,顿时轰然叫好,一个个捧着酒樽开怀畅饮。
青衫小仆川流不息地送来酒水,很快,周围便堆满了一个个的空酒坛。
小狼王匍匐在花厅后面的一棵大树上,他已经寻找机会很久了,今天,终于趁着众人开怀畅饮的机会混到了距离大费家不远的地方埋伏起来。
大费也喝了很多酒,双眼醉花花的,很显然,手脚已经不太麻利了。
理智提醒自己,应该马上冲上去杀掉大费,毕竟,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可是,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台上的姬真,再也移不开了。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但是,他在高处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有着白狼国女子的一切优点:驯服、隐忍、逆来顺受,从不反抗,纵然是落在敌人手里,也非常听话,从来不会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举动。就像现在,明明身在狼窝,她还是倾尽全力舞蹈,将自己的女性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重要的是,她很美!
非常非常美!
纵不是倾城倾国,可是,就像一朵娇弱的花,令人顿生摧残和攀折的欲望,更刺激得任何男人都想马上犯罪。
小狼王身为白狼国国王,自以为阅美无数,可是,却也从未见识过姬真这样的美——那是再挑剔的男人也找不出任何茬子的绝美。
这美女,本是自己的新娘,现在,即将落入虎狼之手。
再看台下,一群粗豪的武夫,他们捧着酒坛子狂饮烂醉,喷出臭熏熏的酒气,为的便是喝得越多越好,因为,最后取胜者,将把这美人儿抱在怀里肆意玩弄。
战争的要义便是:割下敌人的头颅,占有他们的财富,然后,将他们的妻女肆意把玩,乱他们的血统,留下自己的后裔。
夺妻之恨,忍无可忍。
小狼王一念至此,怒火中烧,举起手中的大刀就要跳出去先杀了大费。
一只手,生生按住了他的大刀。
他大吃一惊,回头,但见委蛇不知何时隐匿在了自己背后,委蛇后面,一张陌生的脸,声音却是熟悉的,他迟疑:“凫风初蕾?”
凫风初蕾点点头。
他低声道:“喂,你居然没死?我以为你被爆死了,当时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
凫风初蕾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狼王见来了帮手,低声道:“你看,那些家伙都喝醉了,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凫风初蕾,你去帮我救姬真,我杀大费,事成之后,我俩在城北的三颗大云杉树下汇合……”
凫风初蕾却死死盯着台下,只见那些汉子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一个个抱着酒坛子胡言乱语,哈哈大笑。
她的目光落在大费身上,只见大费也举着金樽,旁边有将领轮番上来敬酒,大费酒尽杯干,一副毫无戒心的样子。
可是,凫风初蕾和他交手多次,对他的城府早已领教,但见他越是麻痹大意,越是觉得内里有鬼。
尤其,新宅的布置实在是太华丽了,虽为大禹王所赏赐,可是,以大费的野心和家学,当不至于这么年轻就奢侈享受,沉溺酒色。
就在这时,一个将领举着大樽上来,可能喝得舌头已经有些大了,含含糊糊的:“大费将军……我……我可是喝得最多的了……美人儿……”他想要扭头去看美人儿,却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大费伸手去拉他,自己也脚步踉跄,二人一起摔倒在地。
再看他面前,一群壮汉早已醉得东倒西歪,许多人已经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小狼王哪里还忍得住?他跃身就要冲出去,凫风初蕾却死死拉住他:“别急,只怕有诈……”
他急了:“凫风初蕾,你就是胆小怕死,要是耽误了这个救人的良机,我跟你没完……对了,你记住,我杀大费,你救人……一定要救出姬真……”
他猛地挣脱凫风初蕾,提着大刀便冲了出去。
醉醺醺的壮汉们十分麻木,就连大费身边的侍卫也没什么反应,小狼王直奔大费,大费刚刚才摔了一跤,干脆就躺在地上,他军旅出身,哪怕在岩石上也能睡着,更何况自己家里铺着华丽地毯。
小狼王喜出望外,暗呼: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杀掉大费。
他一刀砍下去,眼前一花,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大费忽然跃起,小狼王但觉手臂一麻,大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来不及后退,一张天罗地网便兜头罩下。
那些原本醉醺醺的武夫,早已一个个跃起,他们手持利刃,凶神恶煞,哪里还有丝毫的醉意?尤其是大费,他神清气爽,双眼明亮,真是清醒得出奇,浑身上下也没有半分酒意。
小狼王在罗网里拼命挣扎,可是,越是挣扎,罗网收缩就越紧。
大费上前一步,一脚踢下去,小狼王膝盖一弯,便跪倒在地。
大费哈哈大笑,“小狼王啊小狼王,本将军估摸着你会来捣乱,不料,轻而易举便将你拿下。你以为大家都喝醉了?哈哈,实话告诉你吧,大家喝的都是水……”